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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楼中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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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府大火,烧了整整一夜。

到天光泛白时,火势终于平息,剩下满地焦土,黑灰飞舞,张府的废墟在晨雾中还冒着余烟。

整座府邸被烧得只剩残垣断壁,青砖焦黑,雕梁变形,断裂的横梁横陈在地。屋檐下的红漆大门已然倒塌,一旁的石狮塌陷,一夜地狱。

街边围着看热闹的百姓,不敢靠近。有人掩鼻低语,有人比划着昨夜火光映天的恐怖,而更多的人只是沉默地看着那堆灰烬,好像还能看见张府三百年来的威风如何一夜崩塌。

这场大火并未伤及无辜,只是闹的将阳县上下人心惶惶。

张家后院的水井中抬出了十具女尸。

井口旁,十具尸骨一字排开,铺在临时架起的白布上。

尸骨上残留的衣料颜色各异,红的嫁衣,白的素裙,旧的青罗衫……官差不敢靠近,只得用长杆挑起细看。

图越下令封锁消息,可消息还是随风飘散,不胫而走。

坊间谣言四起。

有说张家得罪了上面,有说张二爷被风水反噬,还有人笃定是那口井里有鬼。茶馆里、染坊间、油铺后,连孩童都知道。

每家门口都插了艾草,一些胆小的更是彻夜不敢熄灯。衙门门口每天都有人来告状,有说被鬼缠身,又说家里最近怪事频发,一定是张家在搞鬼。

就这样,屹立三百年不倒的张家在将阳县一下成了过街老鼠般的存在,人人喊打。

张二爷留下一封陈情书,麻溜的跑回了璇州,而张夫人也被娘家接走。

只留图越一人应付这个烂摊子。

案牍堆如山,图越披着官袍坐在堂上,眼下泛青,鬓角凌乱。

他一边翻着从张家搜出的账本和信件,一边听着林生汇报:

“大人,在张家一共搜出女性骸骨十具。另有书信,皆是有关城中被占良田,共计三百亩。此外余下金银珠宝皆充为公用,小的已下令让衙役去现场收拾残骸,不日便能完工。”

“这些女子的家属可有线索?”他忙的头也不抬。

“这……怕是有些困难,这些女子皆是远嫁,年代久远,族谱又被烧毁,恐怕是……”林生低声说。

图越叹了口气:“那就让道长找个风水宝地下葬,再立碑,把事情起因写明白。”

林生愣了一下,随即劝说道:“大人……这事毕竟不光彩,况且这十名女子皆是横死,要是这样大张旗鼓的下葬,恐生事端啊!”

图越终于抬起头看了他一眼,冷冷道:“与其让百姓以讹传讹,不如正大光明的写出来。这十名女子皆是被害,错不在她们,有何不妥?此事交由你来办,三日后,我来查验。”

林生低声应下,转身出去。

图越一个人面对着堆积如山的案卷,深感绝望。

距离张家被烧已过三天,这三天他是忙到脚不离地,一面要赈灾,一面还要写文书上报州府,更别说每日的案卷。

想起上次这么累的时候还是高三呢。

现在他连在心里吐槽的时间都没有了。

林月白推门进来的时候,正听见图越低声念:“现已安置灾民30户……此次大火……啧……我能这样写吗……”

林月白没出声,直接走过去,帮他拢起卷宗,一份份按时间顺序叠好。

察觉身旁来人,图越抬头,见是林月白,又埋头继续誊写。

“大人,”林月白忽然开口,“此次挖出女尸十具,不知如何安顿?”

图越本来想回答,却一顿,反问:“你待如何?”

林月白有些试探回答:“大人,此事虽邪门,但受害女子早已无亲无故,不如好生安葬她们,也算是善终。”

图越有些好笑的抬头看他:“不必紧张,我已下令让林生去办,必定会寻个风水宝地。”

林月白闻言一笑,不再多言。

图越有些自讨没趣,继续低头写字。

就在这时,一双温热的手落在他肩头。他一惊,扭头看去,

是一双修长清隽的手,骨节分明,指腹干净,薄茧轻覆,带着细微薄茧,却动作极轻,带着一点探试的安慰。

图越没说话,默许了这份靠近。

林月白手指顺势向上,轻揉他太阳穴,语气低缓:“大人要不要出去走走?”

图越有些意外地看他一眼:“现在?和你?”

林月白点头:“嗯。大人近日辛苦,上次大人救我一命,我还未好好答谢。不如今日,我做东,宴请大人一趟,就去城西的清风楼。”

图越心中兴奋,终于是时候和男主拉近关系了。

不过他面上不显,淡淡的说:“既然如此,本官就承情,答应你的邀请。不过不是今日,今日本官还要写呈文上报州府,等到明日傍晚吧。”

林月白低笑,梨涡很有存在感的挂在嘴角:“多谢大人。”

待处理完政务,已是丑时。图越披着月色回到卧房,草草洗了把脸,便几乎是扑倒在床上,一头扎进被褥中,迫不及待地想休息。

可怎么也睡不着。

他闭着眼,脑海里却止不住地浮现出那日祠堂中的画面。

季晚的眼神,那双手托住他脸颊时的温度,以及那句轻柔的“傻孩子,怎么能怪你呢?”仿佛还在耳边回响。

太过真实,太过浓烈,叫他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最终,他摸出胸口一直藏着的那支金簪。

簪身修长,光泽依旧,通体金润,簪尾刻着一朵极小的芍药花,像是随时会在他掌心里盛开。即使历经风雨,依旧没有一丝锈蚀。它静静地躺在他掌心,仿佛也在沉默中凝望着他。

图越盯着它,心绪纷乱,沉默良久。

忽然,那支金簪竟骤然化作一道细碎金光,倏地飞入他眉心。

刹那之间,脑海里响起了系统那道一贯冰冷机械的声音:

【恭喜宿主获得关键道具,积分+100。】

【任务一结算完毕,案件已解决,积分+100。】

【平台申诉成功,男主感情线回溯归零。】

【解除原主人设要求。】

【当前积分:250。】

图越听着系统毫无感情的播报,只觉得脑子“嗡”的一声响,心里暗喜总算不用遵从原主的人设了!

可他实在太累了,连吐槽的力气都没有,闭着眼睛,任由一切消息从脑海中流过。

意识像沉入水底般渐渐模糊。

没一会儿,他便沉沉睡去,陷入一场不知明日走向如何的梦境之中。

第二天,依旧忙碌如常。

鸡鸣时起,图越便披衣上堂,处理昨夜积压的诉讼,审阅账册文书,案卷堆成小山,一道接一道的公文需要批阅,每一封都不能出错。他刚听完林生的汇报,又被衙役拦住商量灾民安置,紧接着,捕快又送来新的线索,逼得他只能一边走路一边看卷宗。

连饭都是在堂上匆匆用了几口,便又起身接见状告的百姓。

他像陀螺一样在县衙中转了一整天,直到天色西沉,金霞斜照进屋檐,才总算歇了口气。

傍晚时分,公务处理完毕,图越终于得空回房。

他麻溜地换上常服,是一件墨蓝色的圆领长袍,袖口绣着云纹暗金,腰带束得紧紧的,将他本就清瘦挺拔的身形勾勒得更有精神。头发松松挽起,用一支羊脂白玉簪固定,额前有两缕碎发垂着,衬得他眉眼清朗又带着点少年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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