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以进提出要求，“你想询问她们的家属可以，但不可私自处理，我必须和你一起。”

林悦明白顾以进心里打得什么算盘，她无所谓，反正没有坏人之心，身正不怕影子斜。

林悦爽快应许，“好，成交。”

顾以进简单讲了讲其他五个受害人，一个未成年，两个未婚，两个已婚有丈夫，其中一个年纪四十已过。

受害人算上李美凤，总共六个女人，关系并不熟络，也没有亲戚关系。

林悦暗忖，如果六个人真是被同一人谋害，那这个嫌疑人真是不挑口味，来着不惧，老的少的都不放过。

林悦又问了顾以进六个死者死前穿的衣服颜色，鞋子，头饰等是否有相同的，得到的答案是各不相同。

看来对某种东西有特别情绪的“变态”也排除了。

暂时找不到六人的相同点，只能在询问中去发现了。

林悦决定先去两个已婚女人的家中询问。

夫妻之间，一方若是出现问题，伴侣一定是最敏感的。

若是知道妻子被辱后再被杀，作为丈夫的还能够无动于衷，肯定是有什么特别的原因。

林悦和顾以进商量过后，决定以免费出诊为理由，先去年龄最大的被害人王彩凤家里打探虚实。

顾以进带上诊疗的箱子，锁上诊所的大门后，才看见王正良兄妹还在门口等着。

王正良冲过来拽拽林悦的衣袖，怕妹妹听见，小声地询问，“怎么样了，美凤的肚子里，难道真有了？”

林悦只是点点头，另一旁的王正芹已经明白发生了什么，蹲在地上又大哭起来。

她边哭边替李美凤鸣不平，生怕别人听不见不知道，李美凤未婚先孕的事。

林悦吓得跳起来捂住王正芹的嘴，让她不要叫嚷，“这事还不能说！”

王正芹没止住哭声，反而叫得更大声了，“美凤死得真惨，那个禽兽是谁？”

这犟丫头一点不听话，现在还不是大声张扬的时候，软的不行，林悦只能强硬点。

“这件事除了我们四个之外，你不许对外人多说一句，父母也不行。你要是不听话，杀害你好朋友的人找不到了，可能凶手还会杀了你灭口，懂不懂？”

王正芹年纪虽小，但是特别惜命，一听说和自己的性命安危有关，立马闭嘴，连连点头向林悦保证不泄露半句。

林悦让王正良带妹妹先回家，她和顾以进要去王彩凤家看看。

王正良向来不放心让林悦单独做事，现在村里风言风语闲话多，林悦就更不安全了。

林悦劝了半天，王正良执意要一同去。

林悦“被迫”当上王正良媳妇后，终于知道了被全方位保护的女人的感受。

下山后再去送人，三人磨蹭到天黑才到王彩凤家。

一进院子，王彩凤和李军十二岁的儿子大壮正借着月光写作业，看见林悦来了，先是一愣，随后脸色大变，嗖地跑回屋子里。

顾以进叹口气，打量着林悦，好意提醒，“你就别进去了，现在你可是桃源村的大名人了，大人小孩人尽皆知，我怕吓坏他们。”

若是不亲耳听到受害人家属的证词，怎么收集证据呢？靠人转述，总是会有差异。

这不人不鬼的身份还真是耽误事，林悦正想着找个好借口跟着，王彩凤的丈夫李军突然从屋子里冲出来了。

李军一米八几的个子，瘦得只剩下一副骨头了。颧骨高高凸起，脸颊深陷，行动起来像是会走路骷髅架子。

虽然他身体孱弱，但目光却炯炯有神，见到林悦一行三人站在院中，踉跄了几步，跑了过去。

李军选中了站在中间的林悦，没头没脑地问了她一句，“弟妹，听说你被那东西附了身？”

林悦的戏是真演过了，再说自己是正常人，鬼都不信了。

她只能点点头，被迫承认。

听到本人亲口承认了，李军非但没害怕，还咧开嘴露出一口大白牙，先是嘿嘿嘿地傻笑，随后一阵狂笑，最后连眼泪都笑出来了。

李军这没来由的笑，更是瘆人，把扮鬼的林悦都笑得脊背发凉。

王正良拉着林悦后退了好几步，小声地嘀咕着，“李哥这是怎么了，也疯了吗？”

李军见王正良夫妻退到院门口要跑，紧忙冲上前来，猛地拉住林悦的手腕，又向她九十度的大鞠躬。

林悦懵了，心里发虚，嘴也不听话，“李，李哥，你这么干什么？”

“弟妹，你得帮我，这事就你能帮我。”

“我？”林悦指了指自己。

她和李军是第一次见面，话都没说上两句，她又能帮他什么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