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室里,张海老实如鹌鹑一样坐在角落,和他一起的还有乔明,两人都把自己存在感降得很低。
微博上早就已经吵翻了天,正逢Glory马上打决赛的节骨眼,这次粉丝不像上次那么肯轻易罢休,他们纷纷在网上提出了自己的诉求,要求澄清整件事情始末,甚至还出了粉丝十连问:
一问无虞和Dust是否在谈恋爱?
二问无虞是否已经住到Glory基地?
三问无虞以什么身份入住Glory基地?
四问无虞是否影响Glory训练?
五问Glory是否还想要夺冠?
六问Glory是否把粉丝放在眼里?
······
粉丝和选手之间、俱乐部之间的关系难以三言两语讲清,大家都没法说俱乐部可以就完全不管粉丝的言论,也无法说粉丝完全没有资格问俱乐部要个说法。
因此,事情总归是要回应的,只是如何回应,什么时候回应。
“无虞,你呢?你是怎么想的?”平时公关的事本来该张海负责,但他这会儿显然还沉浸在祈求时光倒流中,任平川只能替他问。
虞知岁还没说话,坐在她身边的江让尘轻轻皱眉,眼神毫不掩饰犀利地看向会议桌对面的Glory一众管理层,“你们呢?原本打算怎么处理?”
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江让尘此刻心情极度不好,眉眼很低,没有笑意的时候气势显得有些凌人。
最好不要让他听到什么放之任之、清者自清的狗屁官方话。
Glory的管理层几人面面相觑,对视了两眼,一时都没人开口,大概商量了两分钟,其中一个人才开口说道:“现在有三个方案,第一个方案就是不回应,反正他们也不能确定海经理说的就是无虞呃······”
看着江让尘骤然降低的气压,那人打住说起其他方案,“二是直接否认无虞在基地,依然以陪练作为理由,说是感谢编外人员,第三个方案是说俱乐部新来了一位青训选手,叫五鱼,一队和二队互相打训练赛,太晚了海经理给每人点夜宵。”
话刚说完,江让尘就冷笑一声,“呵。”
这三个方案在他看来没一个可行的,都是把虞知岁置于风口浪尖挨骂。
虞知岁这次没有选择出来打圆场,息事宁人,而是沉思了两秒,问道:“我很见不得人吗?”
Glory管理层立即摇头,“我们不是这个意思······”
虞知岁但笑不语,她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地方对不起俱乐部和粉丝的,以致于需要白白被骂,尚且不盲目自信的说她为Glory带来了新的赛训和运营思路,协助他们打败Hero进入决赛,即使她在Glory没有丝毫的贡献,只是和Dust谈个恋爱,也没有任何挨骂的理由。
所以该躲躲藏藏、遮遮掩掩的不是她。
当初没有官宣加入赛训组只是觉得临近比赛,低调点好,而不是觉得自己就该心虚地偷偷摸摸。
管理层见状问道:“那你觉得该怎么办呢?”
虞知岁说:“公开。”
江让尘一愣,他有一瞬间地心脏狂跳,是哪个公开?
很快虞知岁就为他解答,“以官方名义,公开我作为赛训组成员的身份加入Glory,和Glory共同为冲击KPL年度总决赛冠军努力。”
江让尘的心又落回去了。
管理层再次面面相觑,像是在评估和权衡这其中利弊。
虞知岁就这样看着他们小声协商,大概过了两分钟,在提出了自己的诉求后,像是知道他们的为难,又轻轻一笑,声音放缓了说道:“我知道俱乐部发声明不一定能服众,所以在3天后的总决赛上我会作为表演赛嘉宾出镜,到时候我自然能证明我自己。”
而且到那时候即使没有证明自己,也只会是自己挨骂,和俱乐部关系不大。
所以听到这里管理层才静下来,有些意外地看向虞知岁,“你是说,你要参加总决赛现场的表演赛?”
虞知岁点头,拿出手机给他们看,“嗯,KPL官方刚发来的邀请。”
个人邮箱里确实是官方邀请函,看记录,已经不是第一次给虞知岁发这样的邀请了,毕竟无虞技术好、话题度又高、也有节目效果,官方是不会错过一切都抓住流量的机会的。
管理层没说话,但任平川却微微皱眉,“你没办法保证表演赛的对手和队友,有可能你的队友构成是明星和主播,而对手却是已经淘汰了的职业选手。”
到时候别说是证明自己,有可能还会因为把自己暴露在大众的目光中而招来更大的质疑声。
虞知岁当然考虑过这种情况,但是不试试怎么知道呢?
而且她总要和江让尘公开的,总会听到不同的声音,不过是早一点和晚一点的区别。
任平川还想再说些什么,江让尘就打断了,“我相信鱼鱼,不过——”
保险起见,在发布的声明里还需要增加一些东西,“既然是澄清和宣布虞教加入Glory的声明,那么最好实事求是,把虞教这段时间每天和赛训组讨论BP和战术、自己单排练能用得上的英雄到凌晨、拿小号换着和我们双排陪练的事也一并加进去,还有——”
前面的要求不算过分,他们季后赛能走到现在,虞知岁的功劳绝对不可没,甚至说不逊于任平川。
所以他们没有打断江让尘,而是示意他继续,“还有,决赛纪录片我想重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