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不见底的黑瞳,再也无法把爱意隐藏,声嘶力竭的告白晃动了蔷薇的心蕊。
而他的蔷薇站在门口,轻唤道:
“沈潋。”
沈潋应声回头,向希就站在进门处,外面的暖光为她披上一层轻纱。
他手里的劲儿一下就泄了。
孔东滑落至地下,大口喘气。
向希走至沈潋边上,拉过他的手腕。
孔东挣扎的时候锋利的指甲在他手上划出了不少血痕。有几道很深很长,可见鲜红的血/肉。
向希的心脏仿佛被它们束紧,心疼不已。
他怎么敢!
把沈潋拖着身后,抄起桌上还剩下的酒淋向才喘过气来的孔东。
酒水流进鼻腔,呛进气管,另样的痛苦折磨着他,扭动成了真正的臭虫。
“傻X从不值得我大动干戈,但你是傻X中的傻X!”
“没本事还跳到别人面前,赶着当跳梁小丑!”
“我和沈潋凭着自己走到的今天,每一步都问心无愧。”
“今儿第一天开业生意大吉是不是给了你莫大的自信,觉得成功易如反掌,觉得自己很有本事。”
“目光真短浅。”
沉眸敛眉,如松如竹,众人的目光都落在她身上,只见铮铮傲骨。
沈潋的手被她握在身后,身形虽处低位,可气势浩然,似有强风在周身鼓动,猎猎作响。
没人能听到沈潋愈发的极速心跳。
被握着的手不自然缩紧,心一直在他身上的向希跟着转头,两人视线相触,而后交织,融合,化成涟漪四起的湖水。
“我和他走了很长的路到这里,未来还会比你耀眼百倍!万倍!”
断言完所有,她把沈潋带到另一个包厢,叫了前台拿医护用品,柔软的棉花又裹着刺人的酒精碰触在沈潋伤口上,都不等沈潋叫出声,向希就担忧地问道:
“疼不疼?”
纵横的血痕看着吓人,擦尽后,再深的血洞其实也就米粒大。
沈潋诚实地想说不,可对上向希认真的神情,又憋了回去。
“都疼得说不出话了!”
向希怜惜又气愤道。
早知刚刚就多踹孔东几脚了。
一圈又一圈的绷带裹上伤口,多瞧几眼,就像护住拳手的手套。
“你从什么时候进来的?”沈潋鼓足勇气问道。
“从我是你的宝贝进来的。”
沈潋呼吸一紧,换他成为被扼住命喉的人了。
“你喜欢我啊。”
向希把沈潋的两双手捧在自己手心。
他们坐在沙发上,离得极近,明亮的灯光势必是想照清他们每一处变化,动作,情绪。
如颤动的眼睫,如炬的眼神,紧绷的双唇。
不知向希早就知道真相的沈潋,只有秘密初暴露的胆怯。
她的神明要对他进行审判了。
原来向希想,知道沈潋喜欢自己了,那以后听到这人的表白一定不会有多大的惊喜,可问出口时,忐忑与紧张仍旧袭卷了整个心。
看似平淡,其实心跳像战前紧密的战鼓。
“你对我动了歪心思啊?”
她又问道。
这人好混蛋,迟迟都不说答案,战鼓更急更紧促了。
沈潋仍旧寂静。
他是不是还不敢说。
就在向希想再出口时,沈潋抬手,做了这么多年都不敢做的事情。
摩挲她的头发,划过她的脸颊 ,向她离得更近,额头相抵。
“不。”
他答道。
肌肤相接,两人的热度一个赛一个滚烫。
向希茫然了。
森然的寒意从背脊蹿上天灵顶,冻住她自己,只有心跳沸腾到极点。
但很快,她又得到解封。
“喜欢你才不是歪心思。”
温暖的灯光好似流在了他深情的眼眸里,潋滟的长睫不断波动向希的心弦。
向希破涕为笑。
这个混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