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栖的火气来得莫名其妙散得也莫名其妙,自知对应不否责怪不起来,只得又在心里给袁嘉毅记了一笔,最后冷酷点头,表明自己只是答应吃午饭,并没有很高兴。
应不否跟上她,盯着人侧脸,大概理解了一下她生气的点,想了想,说:
“他让我去办公室找他,我没去。”
因为比较想和你一起吃饭。
她觉得这种话已经相当主动了,甚至能算得上是某种意义上的回应。
季栖品了品这句话的意思。
怎么有点她在她心里的地位隐隐要超过辅导员的感觉了。
离目标更近一步的兴奋彻底冲淡了她的郁闷,她“哦”了声,不想显得自己太好哄,因为几句话就换了情绪,但从她舒展下来的眉眼中不难看出她心情尚可。
食堂离办公室的路程完全可以走过去,应不否就推着自行车跟在她旁边。
季栖又有点烦了。
她想把这种情绪归结为天气太热导致的,但没想明白为什么应不否会是她情绪的放大器。
她不会主动提出载自己去食堂吗。
宁愿推着车和她一起走。
自行车轮胎和地面接触的声音听在她耳朵里都觉得吵闹。
昨天不是还挺会猜吗。
这也不怪应不否。
季栖一般坐她车就是晚自习下课和晨跑这两个不太容易找得到共享单车的时间段,可是办公楼放眼四周到处都是共享单车,她没看见季栖扫车就以为她只是单纯想走着去食堂了。
食堂一进门正对着空调,季栖被扑面而来的冷风吹了个通透,扫视一圈,发现就在进门右手边的水果店上架了她上学期经常喝的绿豆冰沙,眼睛一亮,火速把所有烦心事都抛在了脑后,人往那走了两步,想起什么,又回头问应不否:“要不要喝冰沙,好喝,如果我出个饮品榜,是能排前五的那种。”
是的,她就是如此善良又不计前嫌的好朋友。
应不否摇摇头:“喝不了。”
季栖像被提醒到了,打开手机,查了一下自己的生理期。
还有一天,按道理来说她也喝不了。
……她说自己怎么最近这么反常。
季栖盯着屏幕,感觉刚消下去的烦躁又加倍涌上。
她控诉似的看着应不否,忍不住道:
“讨厌你。”
应不否也看见她的屏幕了,听到这句话反而笑了,问她:
“有多讨厌我?”
“刚刚还没有很讨厌,你问了这句话就是加倍讨厌了。”
“季栖。”
“不准叫我名字,三倍讨厌。”
“盼盼?”
“也不准叫我小名,五倍讨厌。”
她听到这个称呼就想起来昨天林胜寒揶揄的眼神,决定给予双倍的讨厌系数。
应不否不说话了,季栖忍不住看了她一眼,就看见她正偏头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