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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质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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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她再次醒来时已经是晚上了。

阿玉摸了摸脖子,只觉得那里灼热刺痛,仿佛被火燎了一般。

“咳咳……”这一咳嗽更是牵扯的五脏六腑都跟着痛起来。

“死了吗?”

黑暗中传来萧珩的声音。

阿玉抬头才发现他跪坐在几案前正像个没事人一样扼袖斟茶。

“还活着。”她的视线不由得落在萧珩面前的茶水上,她也想润一润嗓子。萧珩仿佛看穿了她的心思伸手递过一盏温茶,阿玉连忙上前几步接过。

嗓子灼痛难当,一盏茶水竟喝得她满头大汗。

“现下能说话吗?”

“可以。”

“扑哧”一声,萧珩抬手点亮了案上的油灯,暖色的烛光照亮了他的面容。

“我问你答。”

阿玉挣扎着坐起来,说:“我如实回答的话你能不杀我并且取出蛊虫吗?”

“自然。”

“好,你问吧。”

“你之前一直强调自己不能死是什么意思?”

“阿娘为了救我才死的,我的命是阿娘换的,我答应了她要好好活着!”

“说清楚!”他陡然提高了嗓音,案上的烛火也跟着颤了颤。

阿玉吓得瑟缩,小声问:“什么意思?”

萧珩揉了揉眉心:“你会讲故事吗?”

阿玉点头。

“很好,把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像讲故事一样讲出来。”

“哦……”她似懂非懂的再次点头。

“那天晚上风好大,我们逃难的村民在村子附近搭了帐篷打算将就几天,当时我和阿娘正在河边浣衣,突然……咳咳咳……”她一激动竟扯到了嗓子,连眼泪都咳了出来。

萧珩面无表情的再次斟了一盏茶,敲了敲几案:“坐过来,慢慢说。”

“好……咳咳。”

一盏热茶下肚,阿玉神色缓和不少,她接着讲起来:“突然山头冲下来一群黑衣人,他们见人就杀,阿娘见状连忙把我推进了河里,还好当时有棵歪脖子树挡着没人看见我们,可是我当时太害怕了弄出来好大的水声,阿娘为了保护我主动跑出来了。”说到这里阿玉没忍住擦了擦湿润的眼角。

“我当时躲在水里害怕急了,岸上乱糟糟的,我一直不敢出来,等人走了我才爬上岸,等我找到阿娘时她只剩一口气了,她说让我好好活着,也不要想着为她报仇,贱民的命也是命,阿娘说让我找个能吃饱穿暖的地方好好活着,替她好好活下去。”

萧珩闻言嗤笑了一声,“一个妇人竟能说出这般话。”

“阿娘是这世上对我最好的人!”

“我有说她不好吗,你喊什么?!”

阿玉被他吼得立刻消了声。

“我且问你当时那群黑衣人可说了什么?”

阿玉想了想,立即说道:“他们说找人没找到,那就全部杀光!”

“还有呢?”

“还有……对了!刀疤大个说那个什么王已集兵在冰镜……”

“冰镜?”萧珩颦眉,“是边境吧?”

阿玉缩了缩脖子:“边境是什么?”

萧珩无语,冷声道:“没什么。”

外面起了夜风,树影在窗纸上交错摆动,屋内一支蜡烛即将燃尽,萧珩起身从箱屉里拿出一支新的蜡烛点上。

烛苗在二人的眼睛里跳跃,阿玉盯着蜡烛皱了皱眉,吞吞吐吐道:“好像……”

“好像什么?”萧珩漫不经心的用手捏灭了残烛。

“那群人里好像有人掉了什么东西?”

“你不是在水里吗,如何能看见?”

“当时马蹄声越来越远,我就悄悄探出了头……明晃晃的,没看清。”

“那你还记得掉在哪里了吗?”

阿玉闻言摇了摇头。

萧珩立即起身,就在他一只脚跨出门外时,身后传来阿玉的喊声:“距离河边二里处一棵三叉槐树底下!”随即心虚道,“刚想起来了……”

萧珩闻言点头刚要跨出去,就又被身后的人喊住:“等一下,你还没取出我身体里的蛊虫?!”

萧珩嗤笑一声:“这世上哪有什么真话蛊虫,诓你的。”

阿玉脸色涨红:“那……那你还杀我吗?”

“只要你说的句句为真,我就不会杀你。”顿了顿,他问:“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阿玉,我叫梁阿玉。”

“好,阿玉,你的记性不错,就是人不怎么聪明。”萧珩说完便转身离开了。

*

此时正值深夜。

萧珩乔装骑着一匹快马连夜赶往那天的林子,一路都未曾停歇。等他再次回到这里,遍地的尸体已经开始腐烂发臭,甚至有几只不知名的野兽正在撕咬吞吃,在看见萧珩时朝他发出“呜呜”的警告声。

萧珩见惯了尸横遍野的惨象,可当看见畜牲啖食百姓时他心中还是不大痛快。

“一个畜牲竟也敢对我发狠示威了。”

萧珩取出一支火折子点燃了手中的斗笠,林中有风,很快斗笠就迅速燃烧起来。

野兽看见明火纷纷倒退,可仍旧不愿离去,只三五成群聚在一起虎视眈眈的盯着他。萧珩拿着斗笠信步走到一具尸体前,“得罪了。”他将斗笠扔在尸体上,很快斗笠点燃了衣物,继而是头发,最后整具尸体都燃烧起来。

他陆续扔了几支点燃的火折子在其他尸体上面,又抱了一堆枯枝助燃,很快尸体成片燃烧起来,照亮了大半夜空。野兽见状纷纷逃离。他根据阿玉的话很快就看见了那棵三叉槐树,底下积聚了不少枯枝败叶,他翻了好久才找到,那是一个只有拇指大小的骨质佩饰。

尸体还在燃烧,空气中弥漫着焦臭的味道。萧珩站在火光前躬身作揖,许久没有起身。

树林深处传来几声野兽的嘶鸣,天边隐隐有泛白的迹象,萧珩这才翻身上马踏着夜色离去。

*

回到景明寺后,萧珩写了一封密信交给桑落,让它带给薛仲怀。

桑落是一只通体亮黑的乌鸦,它朝萧珩“嘎嘎——”叫了两声,便扇动翅膀朝北边飞走了。

一连三天,萧珩上完慧明法师的早课就去东园弹琴,偶然遇见主动寻来的王显只有一个字那便就是“等”。

王显虽不知原由可也从不多问,只听完一曲《广陵散》便行礼离开。

阿玉每天都被锁在房间里哪也去不了,自从那夜萧珩离开后他就再也没有来找过她,每日只有卫昶定时送饭带她如厕。

这样的生活一直过了半月之久。

一晃就到了六月,天气更加炎热,就连以“外有四时,内无寒暑”而闻名的景明寺也不免燥热难当。

这日傍晚萧珩照旧在东园弹琴,天上突然传来一阵喑哑的鸟叫声。

“嘎——嘎——”桑落从远处飞来在萧珩头顶的槐树上盘旋嘶鸣不止。

“过来。”萧珩抬起右手,大袖滑落露出一截玉白般的手腕,如果有人细看就会发现他手腕上有一条极细的棕色手绳,上面缀着两颗红艳如血的水晶樱桃。

“嘎——嘎——”桑落仿佛在回应他一样,扇动着乌黑的翅膀慢慢落在了萧珩的掌心。

它低头在他掌心蹭了蹭,萧珩难得露出笑容:“好,我知道了。”随即转头对台下侍奉的卫昶说:“卫昶,取桑落酒来。”

卫昶看着桑落撒娇讨酒吃的模样心里酸酸的,在回去取酒的路上还不忘嘀咕:“死鸟!一回来就知道向郎主讨酒喝,一天天的也不怕哪天掉酒壶里淹死你!”

萧珩解下它脚腕上的信筒取出里面的纸条翻开,然后用手指沾了点茶水弹在上面,很快纸条上就显出了字。他看着上面那一行歪歪扭扭的小字,不由得眉头紧皱,唇线紧闭。

“郎主,酒来了。”卫昶将酒放在了石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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