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塞!
这人怕不是来骗饼子吃的。
“七十文可以,我同意。我是十里村袁老二家的小哥儿,以后会在东市摆摊,再买可以来找我。”
不敢停息,一口气赶紧说完。怎么这世界上还有第二个桃哥儿吗?
“饼子真好吃。”
果然就是骗饼子的。
“一文一个,再赠你十个。”
八十文,一手交钱一手交货。这玉米饼子做得小,壮汉三五口就是一个,也不知道这二十个饼子到了码头还能剩多少。
“宝哥儿,宝哥儿,终于找到你了。”
“宝哥儿,我来买兔肉,三种口味都要。”
“袁婶儿好~”
“宝哥儿我渴了。”
“宝哥儿你卖得好快呀,怎么比早上还少了小坛子。”
“你快跟上!”
“啊……终于缓过来了,渴死我了。”
原汁原味正版小碎嘴,一身鹅黄圆领袍,发丝微卷,半扎的发间还插了一枝橘色的丹桂。
“这是去哪儿跑了一身汗。”钱玉容将汗巾递给田桃儿,笑容满是宠溺。
田桃儿阿爹和阿么在集市远端的树荫下摆摊卖蜂蜜,不知道他这是去哪儿撒欢儿了,鬓角都有细密的汗珠。
“要买兔子吗?”小摊前身着灰蓝小袖道袍,面脸委屈的清瘦少年不言不语,只是定定地望着那抹跳脱的鹅黄色身影。
“哎呀,不是买兔子的。”听他问话,桃哥儿才想起自己忘了什么,拉着清瘦少年的衣袖说道:“不是说让你跟上?”
少年满脸歉意,左手握拳,伸出小指,轻轻地在胸前点了几下,随后五指微曲,指尖在前额处点了点,才又指向了田桃儿。
“你道歉干啥,是我把你给忘了,我的错。”
压住他表达歉意的动作,桃哥儿难怪歉意地解释道。
“这是?”
“对了,宝哥儿,我来主要就是给你介绍他的,这是我的师兄,徐言。”
“师兄,这是我总说的宝哥儿和他阿娘袁婶儿。”
徐言右手在胸前平放,从左移向右方,又向二人竖起大拇指。
“他说你们好。”
“你也好,你也好。”俩人学着徐言的样子,手忙脚乱地边比划边说。
第一次这般打招呼,袁宝哥儿和钱玉容尽量表现得不尴尬,很怕自己的表情会给对方造成困扰。
“不用比划啦,没事儿的,师兄听得到的。”
“那就好,不过,桃哥儿什么时候有了师兄?”袁宝儿很是纳闷儿,认识他十六年怎么不知道他还有师兄。
“我前几天不是牙扎坏了说不了话,就来城里找了教手语的师傅,师傅说了,我天赋异禀,学手语都速度奇快。师兄是不是?”
徐言微微一笑,竖起拇指。
“看吧,我最棒。我师兄就是师父的小儿子,比我大一岁,叫他言小子,言娃子都成,叫全名也成。”
“嗷,给我留一勺。”
说话间见袁宝儿一个接一个地卖,桃哥儿坐不住了。
“我特意带师兄来的,还得给我师父买点儿呢。”
“买什么,直接拿去就好。”宝哥儿不甚在意,做兔肉桃哥儿也是帮了许多忙的,这会儿哪还能收他钱。
“行啊,那我也是,一样要两个。”
兔肉到手,田桃儿跑得飞快,只留下徐言站在摊前付铜板。
“田桃儿!”
袁宝儿一声大喊,却也只能看着他隐于人海。
“言娃子,啊,不是,徐言,那个桃哥儿带你来的,不收钱哈。”
徐言面色郑重,手指舞动飞快。
“啊?那个……真不收,他帮了很多忙的。”
又是一阵手指飞舞。袁宝儿看不懂,也不敢面露尴尬,只能收了银钱,在心底骂了桃哥儿千百遍。
若是他能看懂手语就会发现,徐言说的是:桃哥儿刚刚交代的,他在旁边看着。收下吧,不收一会儿还得跑来送一趟。
“呦~宝哥儿这是卖的啥?”徐言前脚刚走,马三娘就跨着小花筐,拧到摊前,低头吸了吸鼻子。
“可真香,给我来一个呗。”
“三文一个。”半晌未说话的钱玉容突然出现,接话道。
“我是他三娘,吃口东西还要钱?刚才那田桃儿不也没要钱。”
袁宝儿张嘴想要解释,却被钱玉容制止。
“孩子鼓捣的小本儿买卖不容易。”
“屁的小本买卖,那是无本儿的买卖,大北山的兔子是全村的,你却拿来挣钱,我吃两口怎么了?”
话落便去掀盖子,钱玉容伸手去挡,两向拉扯,竟然将钱玉容推倒在地。
“阿娘!阿娘你咋样,肚子疼不?”
拉扯间钱玉容没站稳,腰撞到了支摊子的木板这才摔倒,但袁宝儿瞧得不真切,怕她撞到肚子,不敢直接伸手去扶。
“人家阿娘大着肚子呢,你还推,你这同村人也是没安好心。”隔壁摊子的大娘剜了马三娘一眼,同袁宝儿说:“药铺不远,你快去请郎中吧,我给你看着摊子。”
大着肚子?
谁?钱玉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