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我不是给你们留了信息我来了这边,怎还会关心我的安危?”雪或隐疑惑地问。
她这话一出,两个姑娘均是啊了一声,那样子分明是没有收到,雪或隐皱了眉头,眼睛看向胥九欲,问他怎么回事。
胥九欲啧了一声,这才慢悠悠走到雪或隐身边,站定,道:“没有。”
没有什么?自然是没有收到雪或隐给他传的消息,消息被拦截了。
雪或隐眉头皱了起来,这不正常,以自身灵力写出的传音不该被人截获,也从未被截获过,这次为何会出现这种情况。
宁山镇到底有什么特殊的。
胥九欲眼睛一直看着旁边沉默的骆淳,眼神审视,上下扫描了一遍,似看到什么,眼神一凝,但最终轻哼出声,显然是觉得对他没有任何威胁。
他问雪或隐:“这人谁,哪来的?”
雪或隐思绪被召回,轻咳出声,将骆淳的经历简单介绍给了众人,道:“骆兄了解宁山镇,未来会帮上我们许多。”
骆淳向众人行了个礼,态度工整,但就是充满着陌生,个人的距离感很强。
公霖儿表现的倒是正常,只是任檀……她在看到骆淳后,整个人都很紧绷,眼睛直直地盯着他。
这些雪或隐没有第一时间观察到。
她给胥九欲传音:“你觉得是什么可以将传音截获。”
胥九欲道:“很多,许多仙器均有这种功能,像是你的季玉簪其实也有这种功能,你之前还用过呢,不记得了么。”
说到结尾,他似笑非笑,“不过,能截断你的传音的,要么是法力十分强悍,要么是法器十分强悍,或者以命为祭覆天地,隔人息。这都有可能。”
雪或隐听出胥九欲在嘲讽她,也知道胥九欲如今心中定是有怨,各种原因她并未在意。
胥九欲说的没错,她的季玉簪的确有这种功能,之前也用过季玉簪将旁人传出的传音截获,但那件事应该被他和她咽在肚子里永远都不要提出,过去的事就该掩藏在泥土中任其腐烂。
胥九欲和雪或隐之间的关系很复杂,一句两句无法道清,就这么剪不断理还乱地纠缠在一起。
没有胥九欲就没有雪或隐,没有雪或隐也就没有胥九欲。
这两个人如同两棵畸形的树,在年少的时候无人修剪,待成为参天大树之时,两棵树的根系已经攀枝错节地纠缠在一起,厚重的枝干也潜嵌入对方的枝干中,不仔细分辨,已经变成一棵树了。
要么寄生,要么互利。
根据骆淳说的话,荣语冰是个很狡猾的三尸神。想要见到她,就必须破了她设的幻境。
自然这是普通的做法,也可以像苏飞文一样,用法器直接将她逼出来,但雪或隐手中没有这种法器,即便是有,也不会拿法器这么乱用。
法器聚集了天地灵气,每次使用,修士比会承受一段时间的反噬,比如说,法力暂失,而雪或隐不会允许自己有这么一段虚弱时期。
“方才道场那样不稳定,是荣语冰出现什么问题了吗?”
几人朝着城镇方向走去,两边的树木枝叶茂盛,遮天蔽日的高度将底下行走的人永远覆盖在阴影之中。
胥九欲走在雪或隐走在一起,公霖儿和任檀走在一起,骆淳一人打头阵,隔着众人不远不近的距离朝前走着,低着头像是在沉思什么。
听到公霖儿问的话,骆淳磨蹭一会儿才道:“那时我在郊外,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正要出去查看就碰到了玄素仙子,……道场先前也有过几次这么不稳定的情况,我猜是因为祭祀出了问题。”
“先前便出现过这种情况?”胥九欲问。
骆淳点头:“是的,我猜测她法力出了差错。先前的几次都像是今日一样,有一次比今日的情况更为可怖,天突然裂了,并且光柱冲破云霄,有别的气息跑入这个道场,那道气息很纯净,很圣洁……像是在和天沟通。”
和天沟通?
那是不可能的,三尸神有再强的能力,也不会做成这种事情。
除非……除非有其他的三尸神和荣语冰传信,来自不同地方的同等级三尸神能够交流,而交流的方式倒是和骆淳描述的模样差不多。
若另一道气息的确是其他地方的三尸神,……这对他们来说不是好事。
但这些事情只得将荣语冰抓到才能知晓。
如今令人困惑的一点就是,既然荣语冰生前并没有遇到大难,一生听着倒也美满,她死后的戾气到底从何而来,以及,她为何死前要杀了赵少爷?
她死前到底经历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