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听话啊,让出去就出去了,这么乖,让做什么都会做吗?
在这暗无天日的牢里,有只傻兔子在面前蹦蹦跳跳的倒也有趣。
不一会儿,迪尤尔就回来了。
手里抱着个桶,里面装满了不知道从哪弄来的冰块。
他不敢抬头,沉默地将手里的冰块缓缓倒入池水中,
思绪胡乱发散着,被迪尤尔紧紧克制,手中一时失了控,将大半桶冰都倒了进去。
“斯——”
格维斯特倒吸一口凉气,好看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是,太冷了吗?”
迪尤尔慌忙将桶放在一旁,徒手去捞水里的冰。
手都冻红了也毫无知觉,只是机械地重复着动作。
“你......”
格维斯特顿了顿,终是叹了口气妥协道:“你就不能戴个手套之类的吗?”
“啊?我没事,水温现在怎么样,还冷吗?”
格维斯特注视着眼前通红的双手,抿了抿唇。
“水温正合适。”
“那就好。”迪尤尔明显松了口气,后知后觉地搓了搓冻红的双手。
格维斯特的眼神暗了暗,他的身边从来不缺讨好奉承的虫,
身处高位,所有虫都奉他为尊,跌落神坛,任何虫都来踩一脚。
但面前的这只虫,即使在自己跌进深渊时,也依旧在为他擦去纤尘,洗净污浊。
......
迪尤尔能够感觉到,格维斯特对他越来越信赖,这让他感到欣喜,甚至有些受宠若惊。
在他为格维斯特涂抹药膏的时候,格维斯特不再抵触,甚至在过程中会微微侧过头去,任他动作,这一定是极大程度的信任。
有时夜里,迪尤尔靠在水牢边睡着,迷迷糊糊醒来,会正对上格维斯特浅蓝色的双眼,虽然对方会立刻转过头去,
但是迪尤尔觉得,这也算格维斯特对他行为的默许。
格维斯特只吃自己喂的食物,这让迪尤尔有种无法言说的满足感。
随着对鲍罗信任的加深,迪尤尔在换班后会尝试自己做些食物偷偷带给格维斯特,一口口喂给对方。
美人在前。
迪尤尔常常盯着格维斯特入了神,忘记了手上的动作。
这时的格维斯特便会突然凑近:“你在发什么呆?眼睛都看直了。”
迪尤尔会慌乱地道歉,把头低得低低地,不敢再看他,自然,也会因此错过格维斯特唇边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
在迪尤尔的眼里,格维斯特依旧是那个高高在上的王子殿下,是不能够被亵渎的。
所以迪尤尔常常因为自己对格维斯特生出的任何想法而随时随地地忏悔。
......
“您喜欢吃果塔吗?那明天我再给您做?”
迪尤尔看着手上空空如也的盘子,望向格维斯特的眼中透露着欣喜。
“嗯。”
格维斯特被他盯着有些不自然地移开了视线。
并非果塔的味道如何,只是被这么一双满含期待的眼睛瞧着,任谁都难以拒绝吧。
得到了肯定的迪尤尔将更多的精力投入在了果塔的研制上。
虽然他不能让格维斯特恢复到曾经在古堡的用餐标准,
但做到比星际监狱提供的食物更好,他还是有信心的。
可他忽视了一点,一只虫的精力总是有限的。
于是,当迪尤尔满怀期盼,端着尝试了无数遍的新果塔出现在水牢时,见到了让他这辈子都无法释怀的一幕。
手里的果塔连同盘子滑落在地,摔得粉碎。
响动声让水牢里正在施暴的几人停止了手中的动作,他们敞开着上衣,来不及收回的手还紧贴在格维斯特的身上。
纷纷朝门口看来。
被几人围在中间的格维斯特衣服已经被扯开,堪堪挂在身上,望向他的浅蓝色眼眸中透露着异常的平静。
“鲍罗,你们,在做什么?”
迪尤尔握紧了手中的拳头,
从牙缝中挤出的音调能够听出他此刻无法隐忍的怒火。
鲍罗拢了拢衣领,无所谓地轻笑了一声。
“这是我最后一天在水牢当值,兄弟们想要,这点要求,我都不能满足吗?”
“再说了,”
鲍罗顿了顿,望向迪尤尔的眼神中多了一丝揶揄,
“你不是喜欢他吗?一起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