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醒醒,艾克尔。”
“艾克尔,醒醒?”
艾克尔睁开眼睛,连日里来被酒精麻痹的大脑有些迟钝。
房间里一片昏暗,窗帘没有拉开,地上一堆酒瓶子瘫在那里无人收拾。
他看着面前的人有些模糊,摇摇晃晃地坐了起来:“格维斯特?”
“什么格维斯特,格维斯特不是已经被关进星际监狱了吗?你可是头等功,克里亚星的大英雄。”
阿尼斯亚把人扶起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这段时间你跟虫间蒸发了一样,害我担心死了。”
“阿尼斯亚?你怎么在这儿?”艾克尔扶着脑袋,头疼欲裂。
“你问我?不是你让格维安找我帮你照顾狗的吗?我三天来一次,看我爹我都没这么勤快。”
“格维安?”
“是啊,他说你出什么秘密任务去了,我问其他人,他们都守口如瓶的,一点你的消息都不透露,”
“还有我弟,本来你们结婚那天我没到场,还想给你们赔不是来着,结果哈芙伦当天就被我爹送走了,我面都来不及见,”
“那天到底发生什么了,据说当天婚礼现场的所有人都被艾德蒙上将的人找过了,”
“之后我每次在他们面前谈起你,他们都面露惊恐,问什么也不说,只是一个劲地摇头说不知道,”
“现在,外面媒体又突然铺天盖地宣传你抓住格维斯特的英勇事迹,”
“说真的,你不会卧底去了吧?”阿尼斯亚怀疑道。
艾克尔用力甩了甩脑袋,迟钝的记忆开始回笼。
自从杰伊把他送回来已经快一个礼拜了。
三天前,格维斯特在霍布森的手中落网后,他就跟弗雷克带人冲进了圣亚卡芮古堡。
里面打扫的几乎没有人生活过的痕迹,早就人去楼空。
艾克尔回到了之前囚禁他的那间房间,一切跟走时的布局一样。
他俯身将桌子和床相接处的通讯器取了出来,轻笑一声,这东西居然还在,没有被发现。
他拿起通讯器往口袋里一放的时候,突然出现“哐啷”一声。
艾克尔立刻就察觉到了不对劲,他将通讯器拿出来,轻轻晃动,果然,里面有奇怪的声响。
他将通讯器的后壳打开,原先存放电板的位置变成了一枚金色的钥匙。
艾克尔皱着眉头将钥匙取了出来,面露不解。
“上尉,我们发现了一扇上了锁的门,要不要立刻撬开?”
艾克尔看着手中的钥匙,眼神逐渐暗了下来。
站在两扇巨大的木门中间,艾克尔将钥匙插上了锁孔。
不知道为什么,他的手一直在抖,他隐隐地觉得,这就是格维斯特所说的礼物。
“啪嗒——”
门开了。
阳光从玫瑰形的玻璃花窗中洒落进来。
整个房间像一座巨大的婚礼教堂,铺设着红毯和鲜花,墙面以宝石与金线镶嵌。
吊顶的十二盏灯上摆满了蜡烛,随着晨光轻轻摇曳着烛火。
艾克尔握着门把手不断用力,终是抵抗不住内心顺着红毯走了进来。
两边的木椅上用圣洁的丝带与鲜花装点,艾克尔的手顺着椅背抚摸。
他仿佛看到了格维斯特装点这一切时的样子,细心而又满怀期待。
艾克尔走上圣台,黑封皮的圣经上放着一枚金色的戒指,戒指上耀眼的蓝宝石像格维斯特的眼睛一样美丽。
上面雕刻精细,一看就是古老皇室流传下来的东西。
艾克尔颤抖着手拿起戒指,轻轻抚摸。
瞬间,心像是空了一块。
格维斯特什么都知道了。
知道自己为了抓他设了局。
知道劳瑞那批战舰被毁坏是自己动的手脚。
知道自己故意放出消息诱他去劫军方的战舰。
知道将他抓捕后,军方会袭击圣亚卡芮古堡。
为什么他什么都知道了,却只是撤离了蝶族的其他人,他却一头栽了进去。
‘我们抓捕格维斯特的时候他甚至没有抗拒,整个人显得十分平静,他甚至问我,你为什么没来。’
霍布森说过的话在他的耳畔响起。
格维斯特根本就没想挣扎。
艾克尔忽然意识到,格维斯特说的礼物,其实是他自己。
‘你再待在这里,会很危险。’他是怕伊恩知道真相后会对自己不利吗?
他把所有人的后路都考虑好了,唯独放弃了他自己。
‘只要你能喜欢我,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我们也在这里举行婚礼好吗?’
‘有你这句话,就算是为你死了都......’
‘只是,突然很想你,想回来再看你一眼。’
‘你希望我回来吗?’
‘到底要怎么做,你才会喜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