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意思?”艾克尔揪紧了被子,手因为紧张开始抖动起来。
“你不需要知道,你只要照我说的做,我们就能够抓到格维斯特。”艾德蒙上将站起身往门边走去。
“我的失忆,跟格维斯特有关对吗?”艾克尔低着头,声音仿佛不是自己的一样,无法控制地问出了心里的问题。
艾德蒙上将停在门前,侧目看他:“你想起来了?”
“没有,它们像碎片一样在我的脑海中盘旋,可是每当我要去触碰它们时,它们就变得模糊而透明。”
艾德蒙将手搭在门把上:“等格维斯特被执行死刑后,你想要知道什么,我都会告诉你,但是现在,你该思考的,是和哈芙伦的婚礼。”
“为什么一定是他?”
“因为你的另一半,需要姓波利。”
艾德蒙上将说完后就离开了,没有给他再次提问的机会。
艾克尔笑出了声,他不可能跟格维安在一起了,那么和谁结婚又有什么关系。
既然和哈芙伦结婚能够为家族做出贡献,那么就把自己当作商品去交换好了。
反正他就是个私生子,更够为加拉赫格创造价值,是他的荣幸不是吗?
......
艾克尔在医院待了快一个礼拜,才准备出院。
如果是以前的他,早就已经不顾医生的劝阻拔掉针管强制出院了。
但是现在,艾克尔望向身边空着的位置,他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么。
在医院的这段时间,所有熟悉的不熟悉的人都见了个遍,可是,格维安没有来。
霍布森拿着单子开门走了进来。
“上尉,东西都已经收拾好了,咱们现在是回您原先的住宅吗?”
霍布森说着小心翼翼地看了眼艾克尔的脸色,他猜不透这位上司的心思,有的人,究竟想不想见。
“嗯。”
艾克尔一路上做了很多的思想建设,他甚至已经做好了要跟格维安对峙的准备,经过了上次的事情,格维安的眼线身份已经不是秘密。
如果格维安想要留下来,他应该如何严词拒绝,又或许,他们会大吵一架,然后分道扬镳。
只是所有的想象都在艾克尔打开门的一霎那落空了。
格维安不在,或者说,他根本没有回来过。
艾克尔伸手抚摸着客厅的桌面,已经有些落灰了。
他不自觉来到了格维安的房间,一切都跟他走时的陈设一样,就好像格维安还住在这儿。
所有的东西都在,除了格维安。
也好,省了他把人赶走的麻烦。
忽然客厅传来一声响动,艾克尔一惊,还没回过神来的时候,身体已经率先跑了出去。
一个小纸壳子在客厅的地面上来回跑动,还长着毛茸茸的小短腿。
艾克尔不由笑了一声,他在期待什么?
“汪——”
艾克尔将装狗粮的纸壳子从维尔的头上拿了下来。
小家伙一见到艾克尔立刻就往他身上跳,去蹭他的衣服。
艾克尔转头望去,客厅一角的地面上堆满了还没吃完的狗粮。
格维安其实早就做了很长时间不回来的打算吧,这些堆在地面上的狗粮都够吃几个月的了。
艾克尔揉了揉维尔的头,将它抱进怀里。
“格维安不要你了,以后,只有我来照顾你了。”
维尔好像听懂了一样,黑黑的小眼睛立马就没了光彩。
“来吧,我们一起把家里收拾干净。”
“汪。”维尔无精打采地回了一声,接着跳下去趴在地上,耳朵也搭在了地上。
“你想格维安了是吗?”
“但是,他应该不会再回来了。”
艾克尔抚摸着维尔,眼底一片黯然。
......
傍晚。
哈芙伦坐在餐厅里,焦急地看着时间,直到从玻璃门外看到艾克尔的身影才镇定下来。
“抱歉,我来晚了,路上有点事情耽搁了。”艾克尔将外套脱下放在一边后优雅地落座。
“没事,你能来,我就很开心了。”
哈芙伦看着面前穿着一身白西装的艾克尔不由勾起了唇,实在是太过赏心悦目。
艾克尔的发色是纯白色,这在龙虫中十分少见,瞳孔像黑曜石一样深邃,从见他第一面,哈芙伦就被这张脸吸引住了。
实在是普罗米修斯最得意的作品。
“你找我来,有什么事情吗?”艾克尔皱起了眉头,有些不耐烦他的打量。
“啊,我是想跟你商量一下我们的婚礼。”哈芙伦说着缓缓将手伸过去,拽住了艾克尔的手。
哈芙伦低下头,脸迅速红了起来。
隔着玻璃外的街道上,一道目光正打量着他们。
格维斯特的眼神暗了下去,握着树干的手渐渐收紧,甚至快要嵌入树木的里层。
一双手遮住了他的眼睛。
“何必非要来给自己找罪受,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吗,他要订婚了。”
伊恩叹了口气,他无法理解格维斯特的执着,他伸手揽住那人的肩膀,将人拽到了面前。
格维斯特的唇泛着白,眼睛暗淡无光,整个人都很憔悴。
“他根本就不爱你,这么多天了,他找过你吗?”
格维斯特依旧没有什么表情,整个人蔫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