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想干什么?”
劳瑞两脚在地上划着,企图往后退去。
“别紧张啊,你当初通风报信的时候不是很风光来着?”
格维斯特眯起眼睛挥了挥手示意。
围着劳瑞的黑袍人群立刻掏出袖中的鞭子动了起来,将他围得更紧了些,接着圈内传来劳瑞的嚎叫声。
格维斯特面色平静地望向窗外,思绪开始飘散。
因为劳瑞的告密,导致蝶族在那场战役中失败,父皇被处决。
格维斯特被关进了水牢,各种刑法几乎都在他身上适用过一遍,旧伤还没好利索,就又添了新伤。
整个人半身浸泡在特制的盐水中,伤口被盐水蛰得火辣辣的疼。
他四肢被锁链禁锢,连睡觉都需要站着度过。
曾经他高高在上,那些人有多恭维讨好他,如今就有多喜欢践踏折磨他。
犹记得好心的劳瑞曾来狱中看过他,那时的格维斯特刚被鞭刑折磨完昏睡了过去。
一桶冷水对着他的头浇了下来。
“王子殿下,这儿可不是你的皇室寝宫,哪能让你想睡就睡?”
格维斯特从昏睡中清醒过来,一双眼睛冷冷地瞧向他。
“哟,都到这儿了,还摆你那皇室的架子呢?
也是,议院四大贵族里蝶族为首,就算是其他虫族,谁见了你不得跪下喊声殿下,
你身上流淌的可是古老的高贵血液,跟我们这种虫不一样的,
听说你的血液喝了可以增强能量值,王子殿下,我跟了你这麽久,赐我一些,没什么不行的吧?”
劳瑞说着摆摆手,边上的狱卒看守就抱着个一手臂宽的桶进来,将他的手臂割开一道口子,往外放血。
眼见着桶里的血液不断增加,格维斯特的脸色逐渐变白。
“王子殿下,这样吧,我也于心不忍,当初我曾跪在你的脚边,请求你将我引荐给蝶族国王,
我就不要求你跪下了,你求我一句,只要你开口了,咱们就停止,怎么样?”
狱卒眼见着伤口的出血量开始变慢,面无表情地拿起刀又划了一道口子。
“嗯......”
格维斯特轻哼了一声,眼神依旧倔强狠厉地望向他:“别想。”
“哎,您总是这样固执,那就别怪我不念旧情了。”
忽然,地牢的门被打开了,一个穿着与狱卒无二,拿着电击棒的小看守走了进来。
一只雄性龙虫。
整个水牢里飘散着一股浓重的血腥味。
小看守皱着眉:“住手,你们在干什么?”
“取血啊,你不知道蝶族皇室的血液可以增强能量值吗,这样吧,你当作没看见,我分你一杯。”
劳瑞说着搂上他的肩膀。
小看守甩开他的手,快步上前淌进水中,将取血的狱卒一脚踹开。
“喂,迪尤尔,你干嘛?”那狱卒护住手上装血的桶,不满道。
看着格维斯特手臂上的伤口,小看守心疼坏了,他细细摩挲着那些伤口,转身对着他们道。
“你们现在立刻离开,否则我就把今天的事情报告给监狱长。”
劳瑞淡淡望了他一眼:“迪尤尔是吗?我记住你了。”
说完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抱着血桶的狱卒慌忙追了出去:“劳瑞大人,您等等我。”
等水牢里就剩下他们两个人的时候,迪尤尔掏出随身携带的药膏抹在了格维斯特的伤口上。
轻轻吹着气,动作十分小心翼翼,生怕弄疼了他。
格维斯特忽然剧烈地挣动着胳膊,铁链被他的动作带得‘哗哗’作响。
迪尤尔一下没拿稳,整条药膏掉在了水中。
格维斯特眼神冰冷地望向他。
“滚,我不需要怜悯。”
迪尤尔正伸手到水中捡药膏的手一顿,抬头望向他,一脸受伤。
像只被抢走胡萝卜的小兔子那样可怜。
“啊——”
劳瑞痛苦的嚎叫声唤回了格维斯特的思绪。
格维斯特望向被围在中间满身鞭痕的劳瑞,勾了勾唇。
“我记得,你好像取过我的血,有借有还才对啊,但我忘记,取过多少来着?”
格维斯特说着指向边上装螺钉的小桶:“是这么多吗?”
劳瑞无力地摇了摇头。
“哦,那是我记错了。”格维斯特指向盛满机器废液的巨型桶:“是这么多才对吧?”
劳瑞立刻惊恐地望向他:“殿,殿下饶命,这些就是把我所有的血液都放掉也放不满啊。”
“殿下,请您再给我一次机会,您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只求您留我一命。”
“什么都愿意?”
“是,是的,殿下。”
格维斯特将手肘靠在座椅的扶手上,撑住脑袋,慵懒道:“唉,可我没什么想让你做的,要不还是放血吧。”
四周的黑袍人立刻举着刀向他靠近。
“等,等等,殿下,您也知道,现在议院里只有巨蜂族有权合法建造星际战舰,这仓库里所有的材料都是建造战舰的,”
“您若是需要,请给我一些时间,一定给您满意的数量。”
格维斯特挑了挑眉:“你怎么就知道,我一定会再次起事呢?”
劳瑞立刻跪着膝行而来,抚住格维斯特深紫色的靴子。
“您大人有大量,不会为了之前的恩怨特地来找我这么个小人物撒气,”
“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您许是特意为了星际战舰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