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都敢当着全班同学的面,动手扯班主任的头发。
大学期间去自己家公司实习,看不顺眼谁,就连打带踹。
曾珊曼确信,在这帮下等人中,没有10万钱搞不定的事。
可这一次,当她又习惯性动手打人后,这个看上去憨憨的女人,居然没有任何感情变化。
曾珊曼第一次,对面前的人有了恐惧。
她又一次抬手,这次轮到宛夏抬脚,多靠近了曾珊曼几分。
这一巴掌又死死盖在宛夏美的惊心的脸上。
白皙的皮肤,让红肿的印迹更加显眼。
她轻笑了一声,什么样的人,会在这时候还笑得出来?
只有疯子!
宛夏抬起手....
“你还敢还....”
曾珊曼的话都没说完,脖颈就被掐在宛夏白嫩的双手中。
宛夏没有留长指甲的习惯,每个指尖都修剪得非常齐整。掐住曾珊曼的脖子,指尖也只是按出一个小肉窝。
因为用力,指甲前段都发白了。
“我真的不明白,错的又不是我,为什么我要接受你们的恶意...”
宛夏语气温和,仍是那种温柔的,细软的声音。
但掐住曾珊曼脖子的手,却又加大力气。手背上的细筋条条凸起。
又被曾珊曼的延长甲死死扣住。
林姨借口离开了,赵叔今天还没来上班。没有人阻止,宛夏或许今天真的会掐死曾珊曼。
宛夏的手越掐越紧,曾珊曼的脸色变得青紫,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呜咽。
她拼命挣扎,胡乱抓挠着宛夏的手臂。
宛夏力气没有这么大,曾珊曼一挣扎,她就顺势把曾珊曼按在地上。
这下好了~跨坐在她身上,压制就显得更轻松了。
曾珊曼已经双眼发黑,脚上的拖鞋踢飞出去。
她的双眼充血,眼泪也一起流出来。泪水模糊的视线中,看到的宛夏的脸。
眼神始终冰冷而平静。
宛夏难道不知道,她现在在杀人吗!
空洞的眼神下,是沉浸中的回忆。
曾珊曼的暴力殴打,不得不让宛夏回想起那个可怜的女人。
那个阴冷的夜晚。
故乡小城镇支撑不起太多的光芒,偏僻小巷中,几乎全是黑暗。
宛夏就是在家门口的漆黑小巷中,遇到那个女人的。
见到自己时,那女人是疯了一般冲出来。
披散着头发,像恐怖片的女鬼。
尤其是那女人的眼神,带着怨恨的神色,更是与怨灵无异。
“虞艾姐....”
宛夏被吓得后退,但来不及了,她已然冲到了宛夏的面前。
记忆中,那女人掐着自己脖子的动作,和宛夏此刻掐着曾珊曼的动作几乎一致。
满脸怨毒的女人,扑倒了宛夏,衣服单薄,宛夏的手肘在水泥地上蹭的炽疼难忍。
脖子上遏制住呼吸的手,同样也堵住宛夏的呼痛。
“他毁了我的人,都是因为你,你逼得他毁了我的人生!”
那女人的声音,如女鬼般幽幽响在黑暗中。
她的语速很快,声音又小,反而更像是一种诅咒。
那女人加重手上的力道,并使劲压低身体。把全身的重量,都压在掐住宛夏的双手上。
宛夏很想挣扎。
可看到那女人痛苦的神色,她就觉得沉重到抬不起双手。
她想道歉,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那女人的手越掐越紧,明明这双手,曾经还会在冬天,为自己冰凉的双手取暖啊。
为什么....明明自己才是受害者,为什么需要自己道歉!
宛夏视线模糊,仿佛看到了死亡的边缘。
可她眼前看到的,是曾珊曼逐渐要翻过去的白眼。
记忆一刻没有中断。
就在宛夏以为自己会死在那个夜晚时,那女人的手,却突然松开了。
被乌云遮盖的月光,重新照亮在那女人身上。
她低头望着宛夏瘫软的身体,眼神从疯狂转为呆滞。
那女人低低的说。
“你太可怕了,你就是害人的鬼。你把我害了,你把我们都害了....”
宛夏看着她疯癫的哀嚎,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只能不断地咳嗽。
骑坐在自己身上的那女人,哭泣得像个孩子。
滴落在自己身上的眼泪,滚烫的像岩浆。
在那之后,那女人走了。
再见到她时,她已然躺在冰冷的地面上,鲜血从她身体各处涌出。
形成了一池鲜红。
那时她的脸,她的嘴角微微张开,仿佛在无声地尖叫,眼球凸出,瞳孔涣散。
是愤怒的表情,又带着最深的绝望。
想起那张脸,宛夏就很想尖叫。
脑海中唯一留下的理智,就是不能在曾珊曼面前,暴露自己的软弱。
自己会回想起那女人,都是曾珊曼的错,是她说自己是杀人犯,把自己带回了如此痛苦的回忆中。
都是她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