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氏本来就和阿瑶他们爷两在一块儿,平时外头怎么闹都不会出去看上一眼,顾自己绣花,今日不同往日,许老大这几日归家一直在与海氏说分家一事。
夫妻二人,走到外头向爹娘跪下磕了个头,许老大目光朝海氏看了看,随后说道:"我们夫妻二人知晓爹娘多年精心尽力培养,如今孩儿大了,心中想着让我们一家四口分出去住吧!"
“分出去,臭小子,定是你媳妇撺掇你。”许陈氏不敢当面对儿媳动手,嘴里骂几句。
许老爹从头至尾没说过一句话,全由着许成氏说骂。
“阿娘全段时日要发卖阿瑶,我答应下替老二还钱,可您却又为了老二要将亲孙女嫁给半百老头,您如今是老糊涂了,儿心里还是害怕,老二下会欠钱,回家迟了您变主要动了心思。”许老大是丝毫不给他娘面子,实话实说起来。
难得听许老爹发话:“老大,我和你娘操劳一辈子,盼着你们好,可这个家分不得啊,你阿娘年级大了,老糊涂,你和儿媳千万别往心里去。”
许老爹从未觉得海氏这个儿媳有哪儿不好,人是他当年亲自选下,去亲家提亲,嫁过来也是好生相待。
只可惜他那个小儿子不成器,整日里游手好闲,娶进来的媳妇是样样不会干,好吃懒做。
海氏与许老大相互对视一眼,敛下眼:“阿爹,阿娘,求您二两准许我们分家,当年生阿瑶的时候,稳婆说胎大难产,生了一天一夜才下来,我自个身上掉下来的肉,心里疼着,可也不能让娘您跟物件般说送人就送人的。”
许陈氏咬牙切齿说着:“我哪儿怠慢了阿瑶,不就是寻常有些好吃的东西让两个小的先吃了几口,轮到阿瑶时那还剩一口呢!”、
“是,阿瑶不是您亲生,隔代也为见疼她,我是她娘,要为她将来谋划。”海氏未收敛脾气,话语中有些冲人。
“儿媳啊!爹向你保证,绝无下次,若有我便将你阿娘休了!”许老爹向大儿保证。
许陈氏听了瞪大细眼:“老头子,你说什么!休妻!”
许老爹话一出口,许陈氏没心思和老大媳妇说事儿,将矛头转向许老爹,两人开始吵嚷起来。
一时间两老口扯皮起来,许老大扶着海氏起身过去劝阻,这一不留心一个巴掌印子打上了脸,他力气大把两人拉开,分别陪同去了椅子上坐下歇息。
安抚好两人,他知道今日是商量不成了,因此分家念头又搁置下去,吃过晚饭,照旧要上镇子务工。
阿瑶随许老大一块走,走的有些急,主要是摊子前炒酸奶手艺还是要靠阿瑶过去撑起来,这几日店比冰饮子的人逐渐减少,反倒吃炒酸奶的生意越发见好。
摊子前来的都是几位老顾客,阿瑶手头抛开做铁盘的钱,再攒上几日钱财哪座宅子就能全款拿下。
今日阿瑶准备了些巴榄子果肉,炒熟头可香了,再用棍子将它碾碎。
她往托盘里倒进牛乳放了一勺梅子果酱,最后洒上巴榄子碎,最近食客总爱店的就是这款式的炒酸奶,吃起来味道可好了。
因为阿瑶自己是做炒酸奶的营生,附带周围摊贩都被她照顾了几次,大家伙相互互换吃食,联起手来坐生意,周边收入比铺子都要好。
但生意好一事,不知怎么通过外人嘴传进了许陈氏耳朵里,她假借买陶碗由头进了趟城。
外头食客叫阿瑶店家的声音被许陈氏听了去,当天回去直接发作了问话,本着一心为儿孙们好的念头,许老爹准许了阿瑶做生意一事,还想要他们多照顾老二一家,可若是照料两位幼弟,阿瑶是心甘情愿的,但为了她那个混账的小叔伯还是算了。
“阿爷,我过几日要带两位弟弟去城里住,我做生意租了间屋子存放冰车,花心思打听了学堂,听说里面的夫子是举子,心想让两位弟弟跟我去城里住。一来方便上学,二来我也能多赚些银钱供弟弟们学费和购置纸墨笔砚的钱。”阿瑶怕摊子叫许陈氏惦记,干脆提议搬出去住,等过段时日买下宅子,让阿爹和阿娘也搬过来。
既然无法分家,哪他们搬出去住应该无事吧!
许老爹幼时读过几年书,知道其中好处,答应了阿瑶的提议,许陈氏虽然有时不分青红皂白,可听说读书也没阻拦。
于是,阿瑶返程时收拾好东西连同两位弟弟的一道搬去了宅子里住。
宅子原先四间屋子,好在院子大,她买了不少蔬果种子,都快长的有半身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