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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倚天剑寒(7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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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黛绮丝正是波斯明教的三圣女之一,只是她偏偏与韩千叶寒潭生情,一往而深,终成夫妻。她自知触犯教规,必遭惩处,惶惶之下,只盼为总教立一大功,以赎罪愆。由此趁阳顶天夫妇失踪、光明顶上下人心惶惶、戒备松弛之际,偷入秘道,只求能找到【乾坤大挪移】武功心法——此心法波斯总教失落已久,中土明教却尚有留存。而总教遣她前来光明顶,其意便在于此。

黛绮丝破门出教后,又多次暗中潜入,但都被谢逊发现。至于后来谢逊一心复仇,离开光明顶,后来其有没有再尝试潜入,就不是谢逊所能知的了。

芷若与张无忌、赵敏哪曾想背后竟还有这么一段往事,听后自有一番感叹。

谢逊又问,那波斯三使的服色有何特点。听张无忌说都身穿绣有红色火焰的白袍,袍边滚着黑边,就大手一拍船舷,说道,西域之人以黑色为丧服,波斯总教的惯例,教主若是逝世,就会在白袍上镶以黑边。这必是波斯明教教主逝世,故而遣人万里迢迢地来到中土,追查黛绮丝的下落。

说到这时,忽然间传来格格声响,却是殷离牙关互击,因高烧打起了寒战。张无忌虽得神医胡青牛之真传,但此时茫茫海上,哪有草药可寻?即便他医术再高明,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如此,回灵蛇岛又多了一条理由。

嗯,涉及下步行止,张无忌还是很客气的征求了一下芷若和赵敏的意见。

当然是同意了。

小小船上总共六人,却掉昏迷的殷离,余下五人,谢逊希望大伙儿能回去救黛绮丝,张无忌需要回岛采药救殷离,小昭向来是唯她的张公子马首是瞻,至于赵敏,刚刚当众吐露心意的她,难道还会拂爱郎的面子吗?

如此大势所趋,她有那么没眼色吗?

不过实话实说,即使抛开谢张父子俩人的意愿,芷若也会建议先回灵蛇岛。

毕竟,就这么在大海上漂着,生存概率委实堪忧了些。

习武之人终究不是超凡,也是要讲基本生存法则的啊。

至于靠这么一艘小船划回大陆,这个难度,芷若觉得与让人徒步穿越塔里木沙漠没什么区别。

总之,计议已定。大伙儿一边观星辨位,轮流划船,一边探讨起波斯三使的武功家数。主要是张无忌与谢逊之间研讨,赵敏所学甚博,偶尔也参酌所见,芷若因没有参与昨夜之战,对波斯三使的武功没有直观认知,因此并没有插话,只是在旁听得格外认真。

不知不觉间,一夜过去。天明后,方位更易判断。芷若一行毕竟离岛不久,尚能判断出灵蛇岛的方位。唯有波涛起伏,操舟划船实非易事。好在张无忌和谢逊固内力深厚,小昭也有相当修为,轮流扳桨划船,只当是锻炼武功。

而这个时候,张无忌才意识到芷若所中的“天香软筋散”之毒至今未解。他一边懊恼自己粗心大意,一边问赵敏有无随身携带解药,得到赵敏似笑非笑的表情以及肯定的答案。

于是,在离开大都万安寺月余后,芷若的“天香软筋散”之毒终告解除。

不过,在拿到解药后,芷若并没有第一时间服用。

内功武者,若无极特别情况,自修出内力后,再难有内力荡然无存的情况。或是打斗极烈极持久,以致耗尽内力,或是两人比拼内力,不相上下,不能罢手,最后也只能落个内力枯竭。然这两种情况,内力耗尽之时,大概率也是生命结束之时,即便没死,也是重伤。

但像中了“天香软筋散”之毒这样内力全无、但身体并无太大损伤的情况,不能说绝无仅有,但也是极为罕见。

这有什么意义吗?

对很多人来说,恐怕并没有特别的意义,当然身体没有受损是很好,但终究不如一身内力仍在有安全感,如果能够获得解药,当然马上服用,迅速运功调息,尽快恢复内力为上——像万安寺突围那夜,被俘的六大派众人,无论是年轻弟子,还是前辈名宿,都是第一时间盘膝运功,恢复内力。

当然,当时的情况确实紧急了些,不得不如此。但芷若还是觉得很可惜。

可惜什么?

可惜浪费了一次机会。

浪费一次重新解析、认识乃至改造内力的机会。

自上峨嵋山练武迄今,芷若也算是小有所成,不敢与张无忌这样的天赋、奇遇双S+级选手对比,但在同龄人中,也称得上是佼佼者。而这些年下来,随着她对武功的感悟加深,愈发觉得,这个位面虽然以内力为尊,各大门派帮会乃至武者个人,都十分重视内力、勤修内力,但对内力的认识,却谈不上深刻,甚至说一句“浅薄”也不为过。

不过,芷若对此其实也颇为理解。

芷若倒不是妄自尊大,她倒是有研究内力的意识和兴趣,在峨嵋山学艺之初,就花了好长时间来研究解析内力,应该说,收获也颇多,甚至还得出内力的基本构成是“元粒”的“学术成果”,但那又如何,“元粒”是怎么生成的?其性质究竟是什么?“元粒”还可不可以再细分,等等,这些问题她都不能回答,也找不到很好的研究方向、方法。

而即使她有了新的思路,也很难再研究下去。因为内力自生成后,就会沿着经络线路在人体内运行,源源不断,生生不息。这种流动状态下的内力,其实是很难研究的。

你研究总要做些尝试吧,那既然是尝试,是实验,就肯定有风险,没人能保证每次实验都成功——要是都成功,也不存在实验的意义了,但内力这种“流动的能量”,一旦实验失败,那后果就比较严重了,轻者身受内伤,经络受损,重者走火入魔,半身不遂乃至丢掉小命都是寻常。这样收益不明确但风险极高后果极严重的实验,或许前辈们曾经有过探索和尝试,但在诸多血的教训后,自然没人愿意去尝试了,久而久之,大家也就没有了这方面的意识。

就算是芷若,其实也是在内力生成之初开始的探索和研究,而其“学术成果”,也都是在这一时期的实验解析中奠定的基础。等到以后,内力修为上来了,她也不再做冒险的尝试了。

嗯,因为解析内力太危险,所以没人尝试,长时间没人尝试众武者们也就没有了这方面的意识,而等到机会来临时,也就不会马上意识到其中的机会。

但像芷若这样的有过探索研究经验的人,在因为“天香软筋散”导致内力全无后,自然就能敏锐意识到其中的机会。

而且她自中了“天香软筋散”之毒,已经很久了。这么长的时间,她哪怕只用闲暇时间想这件事,也不知做了多少套预案了。

所以当这一天来临时,芷若心平气静,胸有成竹。

她早就想好了内力恢复这一刻,自己要做什么、验证什么。

那就是“逆运内力、逆转阴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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