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的,如果你看到他,让他来找我吧,他去不了霍格莫德,现在指不定在哪个角落一个人呆着呢……可怜的孩子,他的麻瓜亲戚没有给他的申请表签字……有那样的亲戚……可怜的哈利……”
安柏从他手里抽走围场的钥匙,海格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她很容易就成功了。
坏消息,护树罗锅果然冻死了。好消息,所有人的都冻死了。这样她就不是唯一拿P的学生啦,又或者海格看在她连霍格莫德日都记挂这课程作业的份上会给她一个A呢。
安柏将围场的钥匙挂在石头小屋的门上,悄悄走掉了。
她开始懊恼昨晚怎么没想起来这些可怜的小东西,也有些埋怨海格──他现在只关心那只鹰头马身有翼兽了,要知道现在可不是学护树罗锅的好时候,它们根本受不了寒冷。
就在安柏快要登上山坡顶端时,她她怀疑自己眼花了——在禁林与草场的相接之处有一只大黑狗!
作为一个优秀追球手的视力告诉她,那就是她一直寻找的那只黑狗,他来霍格沃茨了!
为了找到它,安柏好几次冒险跑到尖叫棚屋附近,没想到它就这样毫无征兆地出现在自己面前。安柏心中一惊,一种莫名的直觉驱使她毫不犹豫地追了上去。她放弃了原本平坦却绕路的石子路,抄近路踏入没过小腿的雪地,深一脚浅一脚地奋力奔跑,穿着白色棉衣的她在雪地里犹如一个滚动的巨大雪球。
安柏眼睁睁看着彼此的距离越来越远,内心的焦急如熊熊烈火燃烧。她再也忍不住,扯着嗓子大声呼喊起来:“喂!你!别走!”
几乎与黑乎乎的禁林融为一体的大狗原本前行的脚步猛地一顿,随后缓缓转过头来。
它灰黑色与安柏急切的目光在空中交汇。然而就在安柏刚要开口试图打破这短暂的沉默时,黑狗却再次转身,准备继续朝着神秘莫测的黑暗中走去。
“你好?你还记得我吗?我们见过,在尖叫棚屋。我后来去找过你很多次,但你似乎没有再去过尖叫棚屋了。” 安柏一边轻声说着,一边小心翼翼地朝着黑狗靠近。
黑狗缓缓蹲坐在了地上,静静地注视着安柏的一举一动。
安柏见状,轻轻吐出一口气,紧张的情绪稍稍缓解了一些。她稳步走上前去,当离黑狗足够近时,才真切地感受到它那庞大的体型。
黑狗蹲坐在地上,竟然几乎要到达她胸口的高度。安柏半蹲下来,让自己的视线与黑狗平齐,轻声说道:“我是安柏?弗利兰。” 她缓缓伸出手,想要轻柔地抚摸一下黑狗的肩膀。
黑狗突然低吠了一声,吓得安柏本能地缩了缩手。但她很快镇定下来,继续说道:“别怕,我没想伤害你,我是赫奇帕奇学院五年级的学生,唔——还是级长、院队追球手。”
黑狗像是被其中某句话触动了,原本紧绷的身体渐渐放松下来。它缓缓低下头,将脑袋轻轻地顶在了安柏伸出的手心里。
安柏只觉得掌心一沉,一股凉意传来。她的手顺着黑狗的脑袋缓缓向下,摸到了它的脖子,又顺势滑到后背。在那里,安柏的手指触碰到了黑狗皮毛下突出的肋骨,那嶙峋的触感让她心中一片柔软。
这只是一只可怜的、无家可归的狗而已。
“你一定流浪了很久。” 安柏轻声叹息,“你现在有事吗?不急着走的话,你等一会儿,我去厨房给你拿一些吃的怎么样?”
黑狗像是完全听懂了她的话,原本蹲坐的身体缓缓趴下,脑袋搁在前爪上,静静地看着安柏,仿佛在无声地回应她的请求。
安柏瞬间兴奋起来,她立马转身,一边往回跑,一边大声喊道:“在这里等我,我马上就回来,很快,我发誓!”
她的身影在雪地里渐行渐远,只留下一串深深浅浅的脚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