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崔拂雪还不敢断定是否确实有人做了易容术,这次受袭倒是让她肯定了这个想法。
崔拂雪知道大概位置,山里路不好走,江不系又受了伤,两人找了好半天突然看见林子那头正冒着烟。
崔拂雪:“不好,走水了。”
江不系二话不说,人已经冲了出去。
草屋火光冲天,江不系被呛得连咳了几声,就要往里进,被随后赶到的崔拂雪一把拽回来。
“江不系,你不要命了?”崔拂雪气急败坏。
她紧赶慢赶地一路奔过来看到的就是江不系准备闯进火场的模样,心头的火蹭蹭往上冒。
江不系恨地薅了把草扔过去:“混蛋,混蛋……”
他正骂着,旁边草丛里突然传来一阵咳嗽声。
“小侯爷,有人。”
江不系循声望去,隐约看见一人俯在草丛中,喊了声:“谁?”
崔拂雪慢慢靠过去,江不系挡在前面:“你在那等着。”
那人虚弱地趴着,看见来人勉强道:“救……救我……”
晕了过去。
……
回到府衙天早黑透,贺文章听了消息赶回来,上下打量了江不系与崔拂雪一番,确定两人没事才松了口气。
崔拂雪:“贺大人来的正好,你给程袁梅验尸的时候可发现他的脸有易容的痕迹?”
贺文章怔了怔:“虽然已经腐烂,但并未发现死者面部有易容痕迹,怎么了?”
崔拂雪扯了扯嘴角:“那么刻意的做出同样搓手的动作,就是为了让我们怀疑程袁梅,小侯爷,你要找的破绽可找到了?”
江不系跟着扯扯嘴角:“找到了,府台大人,咱们准备抓人。”
崔拂雪留下等大夫。
王知权还搞不清楚状况,云里雾里地被一起拽到了华林班。
站在院门外便能听到里面乱哄哄一片。
“这是我的衣裳,你给我拿来。”
“这鼓还有没有人要了?没人要我可就拿走了。”
“再去库房翻一翻说不定还能翻出好东西。”
这是打算散伙。
江不系推开门,门里的人看见他愣了愣,又开始争抢起来。
秦双从房里出来,一眼看见江不系一行人,脚步猛地一顿,随即脸上展开个苦笑:“几位大人,实在抱歉,眼下班里乱的很,倒是招待不周了。”
“这……这是做什么?”王知权问道。
秦双抿了抿唇,艰难启齿:“程叔没了,华林班失了主心骨,怕是办不下去了。”
江不系看了眼跟在秦双身后一个神情恹恹的男孩:“他是程袁梅的儿子?”
秦双揽过他:“是,钰儿,见过几位大人。”
江不系手一抬:“不必多礼,既然你们少班主还在,怎么就急着分家?”
“钰儿还小,对戏曲也无甚喜好,以前靠着程叔大家才能聚在一起,如今成了一盘散沙,勉强倒也没了意思。”
“是吗?程袁梅没了,不是还有你在,秦啸才是华林班真正的大老板,你能唱,又是秦啸唯一的女儿,你怎么不将戏班撑起来?”
这时,柏喜走过,向几人行了一礼就要离开。
“慢着,”江不系喊了声,踱步靠近,低头看,“你这鞋……”
柏喜跟着低头看去,鞋面上被烫出两个洞,他一惊,拔腿就跑。
江不系像是早料到柏喜的动作,在他起步的瞬间揪住后衣领,往下一拽,柏喜整个人重重摔在地上。
“老贺,过来看他的脸。”
几名衙役横在门外,江不系压着柏喜,贺文章上前检查。
片刻后,贺文章一拱手:“小侯爷,似乎有动刀的痕迹,不过做的极为隐蔽,还需带回去细验。”
江不系招招手,上来两名衙役将柏喜捆成了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