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更不对了,怎么就成饭钱了,他见崔拂雪将簪子插进发髻中,随着步伐,蝴蝶翅膀微微振动,给本就妩媚的崔拂雪增添了几分俏皮灵动。
江不系将解释的话咽回肚子里,没事,再接再厉。
两人一路无言,默契地回了秦淮炊烟。
这会儿距开午市还早,蓝田正为午市做准备,卫泉跟前跟后的忙活。
江不系“啧”了声:“也不知道谁是主子,忙活的这么欢快。”
崔拂雪白了他一眼:“明儿起便别让卫泉来了。”
“那怎么成,他的终身大事都拴在这了,”江不系舔着脸,“若日后蓝田跟着卫泉回了京师,你该如何?要不要……”
“我便再买个丫头,还愁没人伺候吗?”
“你这人,你与蓝田多年相伴,没感情的吗?”
崔拂雪:“那就小侯爷便别将人带走,或者,卫泉留下也挺好,我瞧他做事利索,是打理秦淮炊烟的一把好手。”
江不系:“……”
崔拂雪笑盈盈地转身对着江不系:“八字还没一撇的事,小侯爷确实要在这里与我说这个呢,还是咱们进去说案子?”
江不系“欸”了声:“进去说案子。”
崔拂雪刚给江不系倒了茶,有人在外敲了敲窗户。
多半是阿芦,今儿怎么会来的这么早,她心底喊了声“糟糕”,江不系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人。
“谁?”江不系喊了声,绕开崔拂雪过去开窗。
打开窗户正看见一道瘦小的身影一个猛子扎进秦淮河里。
崔拂雪:“可能是小孩子恶作剧。”
江不系:“恶作剧跑开就是,这样冷的天跳进河里,就不怕受寒生病?”
他关上窗坐回来:“我记得之前几个案子,拂雪都从客人口中打听到很关键的信息,不知是哪位客人如此神通广大,可否介绍我认识?”
“不是哪一位客人,”崔拂雪纠正,“那么多客人,没人随口一句都有可能是案子重要的线索,小侯爷总不能认识每一个秦淮炊烟的食客吧,想认识也不是不能,每日在我这里做跑堂,要不了一个月,保准与那些个老客混熟。”
“唉,拂雪好狠的心呐……”
崔拂雪不理他,直接说案子:“小侯爷,我觉得这起案子,与秦啸的死脱不开关系。”
江不系立刻答道:“荣鹤鸣和范心儿似乎掌握着程袁梅的秘密,何帝叶来挖人,正好让两人有了与程袁梅谈判的机会,再用掌握的秘密威胁他,要高价,程袁梅受不了,干脆杀了两人,你是这个想法吗?”
崔拂雪一点头:“是。”
“有些矛盾,”江不系撑着头,“程袁梅不想出高价是为了钱,可杀了荣鹤鸣和范心儿,戏班也会失去大半收入,他同样得不偿失。”
“不仅是钱,若是两人威胁他,比钱更重要的是命。”
“这不对,”江不系不同意她的想法,“你这是基于秦啸是被程袁梅杀死得出的结论,秦啸到底是不是被程袁梅所害,我们还无从得知。”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起身,想知道秦啸到底是怎么死的,不如去一查。
秦啸与程袁梅掉进的那个湖叫牧马湖,在应天府下辖的江宁县。
案子是江宁县所办,卷宗都在江宁县衙。
王知权派了府丞跟着江不系二人一起去江宁县。
县令得知江不系的身份后腰就没直过。
“小侯爷稍坐,即刻便让人将卷宗送来,”他招招手,让人上茶,“这个案子,下官还真有些印象。”
江不系挑眉:“几年前的一桩小案子,县令大人竟能记得?”
“不瞒小侯爷说,下官爱听戏,华林班的戏听了不少,因而才记得此时,这两日荣鹤鸣的死闹的沸沸扬扬,哎,确实可惜。”
“大人可否将当时的案情与我说一说?”
“自然,”县令回忆道,“那时我也刚做江宁县县令不久,那日夜里有人报官,说在湖水里发现两个人,原想着大概就是醉汉跌进湖里,哪知去了以后有一人已经沉下湖水,另一人脑袋上被磕出一个大包,已经醒了,哭着喊着让我们捞人。”
“那个哭喊的人……”
“正是如今华林班的班主程袁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