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庄子里负责洒扫的春柳?”张嬷嬷问道。
“是,奴婢是春柳。”春柳神情紧张的回道。
她没想到张嬷嬷竟然认得她,都说大小姐身边的张嬷嬷为人严厉,如今大小姐最喜欢的雪桃受了伤也不知嬤嬤会如何处罚她?
若是张嬷嬷真的要罚她,她要不要把枝晴姐说出来?毕竟是枝晴姐让她出去找的。
“将雪桃给我。”张嬷嬷神情严肃的朝她伸出手。
侍女小心的将雪桃递过去,张嬷嬷一眼就看到雪桃身上绑着的布条,嘴角下垂,眼神凌厉,“雪桃受伤了?”
“是,奴婢找到雪桃的时候就发现它躲在树下,不知怎的受伤了。”春柳的声音细如蚊蝇,双手紧张的捏了捏衣角。
张嬷嬷将雪桃抱在怀里,看了下它脚上包着的布,这布是最寻常不过的麻布,许是附近村子里有人发现了雪桃就替它包扎了下。
只是,怎么有股熟悉的味道?张嬷嬷仔细闻了闻,终于在雪桃的脚伤处闻到了熟悉的茉莉香味。
另一侧,春柳还在心焦的等着张嬷嬷的处罚,却迟迟没有听到她说话,就小心翼翼的抬起头看了一眼,一抬眼就看到张嬷嬷在雪桃身上嗅来嗅去的。
她立马就将头低了下去,张嬷嬷这是怎么了?
反复闻了几次后,张嬷嬷终于确定有人给雪桃抹了凝骨玉脂膏。
这东西她家小姐房里常备着的,也曾赏过她一盒,但这玉脂膏价值不菲,一个农户怎么可能买得起?
“你见到雪桃的时候,周围有什么人吗?”张嬷嬷抬头看向春柳。
“没有。”春柳摇了摇头,见张嬷嬷还是不说话,就大胆的问了一句,“嬷嬷是觉得有人故意弄伤雪桃的吗?”
张嬷嬷看了她一眼,没说是也没说不是,只朝她说道,“这里没你的事了,你下去吧。”
“是。”春柳松了口气,行了个礼就退下了。
她以后还是老老实实的扫她的地吧,这次侥幸没受罚,下次可就不一定了。
只是她还没走几步就又被叫住了,“慢着。”
春柳立即就停了下来,转身紧张的问道,“嬷嬷还有什么要吩咐的吗?”
“你去把随性的刘大夫叫到拂云院,让他给雪桃看看。”张嬷嬷吩咐道。
“是,奴婢这就去。”春柳福了福身就去叫人了。
她离开后,张嬷嬷就抱着雪桃往正院走去。
对于刚才春柳的问话,她并没那么认为,若那人当真是故意弄伤雪桃的,又何必给它包扎伤口。
只是那玉脂膏到底还是在她心底留下了疑问,能用的起玉脂膏的人怎会穿那样的布料?
山上,苏禾晚砍了几捆树枝后,又捡了些落叶杂草之类的将它们放在一起,如今天气还算热,等它们腐烂后可用作肥料洒入地里。
将这一切都做完后,苏禾晚就提着萝卜还有挖的一些野菜下山了。
刚到山脚下就与陈寻武碰到了,陈寻武一见到她就打招呼道,“苏姐姐,你山上了?”
“去山上挖了些野菜。”苏禾晚提了提手里的竹篮子。
他们与陈寻武虽相识不久,但相谈甚欢,因此在知道她比他大几个月后,陈寻武就直接喊她苏姐姐了。
又见他好像很高兴的样子,就好奇的问道,“陈兄弟好像很高兴的样子,是家里有喜事吗?”
“过两天我姐就要回来了。”陈寻武高兴道。
苏禾晚替他高兴,“那真是一件好事。”
陈寻武笑着点头,“我姐人很好的,若是有空她会来我舅舅家的,到时你就能看到她了。”
等他姐回来他就求求他姐,让她劝劝奶奶,让他去从军。
苏禾晚点头,若有空她确是要看上一看的。
回去的路上,苏禾晚想起那只猫,想着陈寻武可能会知道就试探的问道,“寻武,你知道附近有谁养猫吗?”
“猫?”陈寻武皱了下眉,随后摇了摇头,“村子里没有人特意养猫,倒是有一些贵人会养猫。”
“我听我姐说过林府的大小姐就养了一只猫,我姐说那只猫很漂亮,可惜我没见过。”陈寻武可惜道。
苏禾晚听后心里一动,这么说来,她有八成把握雪桃就是那个林大小姐的猫,就是不知道它怎么跑到了那里还受了伤。
不过她也没继续问下去,遇到雪桃对她来说除了只是一个意外之喜外并无其他。
“我到了,苏姐姐我就先进去了,等你们盖房子的时候我若是有空就去给你们帮忙。”陈寻武笑着说道。
苏禾晚笑着应下了,“好啊,肯定不会让你白做工的。”
其他的不说,至少饭肯定是要让人吃饱的。
跟陈寻武分开后,苏禾晚就回了那处旧宅子里,回去的时候赵芳还没回来,三叔他们也不在。
苏禾晚将系统奖励的那十个大萝卜放进他们做饭的地方。
他们虽算是住在一起但做饭却并不在一起,她,赵芳还有蓬安哥和三叔几人一起,其他两家则各自顾各自的。
苏禾晚将萝卜放下后,就走了出去,刚出去就碰见了从屋里出来的赵秋草。
“小晚你回来了了,在山上还好吧?”赵秋草看到苏禾晚露出关心的表情来。
“没遇到什么,你荷包绣的怎么样了?”说话间苏禾晚还去井边舀了一勺水。
提起荷包,赵秋草就露出苦涩的表情来,“小晚你看我的手,就现在这样子怎么可能绣的好。”
说罢她还将手伸了出来,原本她的手也还能称的上是芊芊玉指,但现在,经过这么些天的逃难,一双手早就不如从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