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极说:“就为自己的选择负责任。”
戴思若怔了一会儿,垂眸说:“我明白了。”
回办公室的路上,她给乔源发消息,委婉地把他给拒了。
齐墨听到结果,懵了,“前两天你可不是这么说的,咋回事?怎么突然就变了?”
戴思若说:“没什么原因。”
“……?”齐墨连忙问:“裴极跟你说啥了?”
戴思若说:“没说什么。”
齐墨无语:“他愿意说你还真敢听,先不说他这样的天才选手恋爱观和咱们普通人不一样,就一个没有烟火气的工作机器连自己的感情都理不明白的人,他的想法有参考意义吗?”
戴思若不置可否,拿好对讲机就走:“别叨叨了,快开演了,忙正事。”
齐墨:“……?”
与此同时,乔源在一栋高档大厦的负一层停好车,从杂物匣拿出手机,看到了戴思若发来的消息。
【谢谢,礼物收到了,很特别。但让我觉得这不单单是份对事业之路的祝礼,如果你这个意思,抱歉,我不接受。如果我会错了意,也抱歉,就当我开了个玩笑。】
乔源呼吸一下子停滞了,一股莫名其妙地情绪顺着心脏窜到大脑,像把他和外界隔离了。盯着手机看了好半响,他缓缓平复下来,开窗点了根烟。
若有所思地抽完,烟头灭尽车载烟灰缸内,他深深呼一口气,拿起手机编辑一条消息回了过去。
【你没误会,确实不单是祝礼。拒绝的原因我就不问了,问出来像是有意要规避错误答案,我自己找。】
戴思若没回,乔源也没期盼她回,发这条消息只是想告诉她,自己给她时间,也没打算放弃。
订的餐厅在大厦3楼,前台刷卡送他出电梯,一位迎宾迎上来,另一位则很有条理地选接班:“晚上好,先生,请问有预定吗?”
乔源报完姓和手机后四位,被第二位工作人员带进了一间装修极具富有诗意的包间,私密性很好,装修风格独特,还没有匠气。
十几分钟后,他的导师到了。
男人西装革履,年过五旬,头发却漆黑,他刚进门,乔源立刻起身去迎:“刘老师。”
“坐坐坐。”刘老师压两下手,把外套递给停在门口没继续跟进来的秘书,不紧不慢走到了他对面坐下。
乔源将提前备好的菜单放一份过去。
方巾擦完手,两人翻起菜单,刘老师忽然道:“裴极怎么没一起来?”
裴极回来的消息最近传得沸沸扬扬,乔源猜到了他会问,笑着说:“去看音乐剧了。”
刘老师恍然大悟般“哦”了一声,说:“对……今天戴思若的音乐剧首演,他是人家助理,确实得到场。对了,我这两天又听到了些风声,你和戴思若……”
刘老师欲言又止,乔源大大方方:“情怀,她没别的意思。”
刘老师又长“哦”了一声。
两人点好菜,刘老师拿起手机回消息,乔源不紧不慢地倒着水,菜上的差不多了,刘老师还没放下手机,眯眼勾着下巴,缓顿地用一指禅点键盘。
菜上完了,乔源提醒:“刘老师。”
“哦哦……”他慢慢放下手机,坐好,拿起筷子,笑呵呵地解释:“你师母性子急,孩子模考考差了,老师说叫家长,她就慌了。哭闹呢,我安慰安慰她。”
林老师口中的师母是二婚,他和第一任妻子十几年前就离婚了,乔源只听说那位是个著名演奏家,和林老师有个儿子,离婚后判给女方了。
现在的师母是林老师离婚一年后跟他在一块的,两个人有个女儿,乔源每年过去拜访时都能见到,今年才上初三。
乔源倾身把水递过去,“师母还是一急起来就不愿意接电话?”
刘老师无奈摇了摇头:“非说自己生气的时候逻辑混乱,只能流利地打出来……你还记得呢。”
以前课堂上刘老师经常跟他们提起师母,每次神情都和现在一样,听着像是在埋怨,脸上却是喜悦。
话题展开了,乔源顺着聊起了大学时代。这边佳肴丰盛,几公里外的体育场里——顾星维趁着换造型的空段,边啃三明治边打电话。
“我是看到了齐墨发来的消息才知道的,乔源真行,都不跟我们说一声。”顾星维说,“怎么这么安静?你自己一个包厢啊?”
“嗯。”
这时造型师拿来定型喷雾过来,顾星维连忙把吃了两口的三明治放到桌上:“这次待到散场?”
“嗯。”
“那时候人最多,人挤人的,还不好打车,你晚个半小时出剧院呗,我演唱会一结束就去接你。”
裴极说:“我坐地铁。”
顾星维一皱眉:“就隔两公里,我顺路总行了吧!”
“咚”一声,裴极给他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