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星维：“帮你找人不是正事？”

乔源倏地捏紧可乐瓶。

顾星维半低下睫，摇起了吸管。

气氛陷入沉寂，包厢门从外被推开，顾星维闻声抬头，是乔源的助理。

女助理走上前，将一张名片放在桌上，说：“见到本人了，性格还不错，我提到Yordy她也有问必答的，但是她说她师父不接国内项目，让你不要在这件事上浪费时间。”

乔源尚未反应，顾星维猛然坐起：“你想和 Yordy 合作？”

乔源挑眉：“不行吗？”

圈内关于Yordy讨论不断，一是他在艺术界能力太广泛，精通建筑，摄影，舞台设计，策展，指导等多个领域，都能做到顶尖不说，风格也独具一格。

他还没天花板，入圈不到两年，创立况野文化艺术工作室，招了一群和培养了一批各个领域的创作者。

最知名的徒弟是做策展的，多少艺术家对其趋之若鹜。

最厉害的入驻设计师，个人品牌销售额跨进了全球前十。

二是他的人设——名气如日中天好几年，却没在人前露过面，神秘感玩的技艺超群，一大部分人甚至对他的性别都还存疑着。

乔源只是个小导演，且不说接触到 Yordy 如同天方夜谭，顾星维眉头紧锁：“是谁说整个舞美圈只有裴极的设计能入眼？”

乔源：“我说的是舞美圈，又没说是整个艺术圈。”

“？”顾星维放下可乐，“跟我玩字谜是吧，所以你今天来这儿根本不是为了找裴极，而是冲着Yordy来的。”

乔源语气随意：“他都能玩消失，我为什么不能重新物色搭档？”

顾星维脸色一沉。

乔源不胡扯了：“楼下全是圈内人，我找个理由做做样子。”

顾星维眉心依旧紧皱：“我没跟你开玩笑。”

乔源眉梢挑起：“我他妈要真想找Yordy合作，自己没长腿还是没长脚，让她去？”

顾星维：“……？”

他又陷回沙发里，靠垫虽软，却总觉躺得不舒服，索性起身。

乔源：“回去啊？”

“艺术领域的人来了一大半，这种机会不多，我再去各个包厢套套话。”

顾星维说着就往门口走，乔源皱眉：“都套两遍了，要是真有人见过他，第二遍的时候就看出不对劲了，别作无用功了。”

“也有一时半会儿没想起来的可能。”顾星维拧开门走出去，乔源闭眼叹口气，立即起身跟上。

“我真想不明白。”乔源与他并排走，忽然冒出这么一句。

顾星维懒懒道：“什么？”

乔源瞥他：“你为啥对我的事这么上心。”

顾星维脚步缓缓停住。

乔源眯起眼，这几年顾星维帮了他不少，事业低估时给他各种介绍资源，剧组换地址时用心张罗，不仅揽了装修，剧组有一半物品都是他时不时送的。平时剧组出点什么事，顾星维处理的比他都积极。

在找裴极这件事上更是尽力，听说他在打听裴极的消息，顾星维用尽人脉帮他找，有点风吹草动不管在哪都最快赶到。

乔源依稀记得他听说有人好像在一个展会上见过裴极，顾星维那天演唱会刚结束就连夜飞过去，各种托关系要观众名单。

今天也是。

顾星维托关系从导演那里搞来了所有嘉宾的名单，连位置图标好了，几百个人，从到场各种打照面和套话，乔源假笑的脸都僵了，这家伙依然孜孜不倦。

更甚，他都觉得今天没希望了，顾星维却还耐心依旧。

太不正常了。

乔源也有几个好哥们，裴极没消失之前他俩最好，但裴极也只是在他遇到大事时搭把手，小事他最多愿意听，都没顾星维十分之一的细致入微。

而且顾星维对其他人都很随意，不是热心的性格。

对比之下，乔源总感觉这家伙对他的好超过好哥们的范畴了。

他突然想起圈内乱七八糟的传闻，扬起眉梢问：“你是不是暗恋我？”

顾星维一愣：“……靠！”

“你脑子起火了还是进水了？”顾星维骂他。

乔源要个明白：“真没？”

“你真有病，对你好还有问题了。”

乔源：“那你图啥？”

顾星维又一愣。

乔源瞧着他。

顾星维瞥他一眼，抬脚就走：“看你可怜。”

乔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