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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第 2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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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初夏叹了口气,算是彻底没辙了。

她把背后的书包撇到身前,拉开拉链,从夹层深处掏出了一颗非常粗糙,非常丑陋,五个角里有三个都被压扁了的纸星星。

这是她昨晚在网上搜了折星星的教程后,随便撕了页已经写完的英语报纸,裁成细长条,按照教程一步一步折成的。

折完后,温初夏就非常明智地放弃了要自己纯手工折满一整瓶的念头,因为成品实在是太丑了,而且她手笨,别说一晚上,就算给她十晚上也折不完。

看着递出去的纸星星,温初夏自己都觉得不忍直视,但时准却立刻绽出一个惊喜的笑,原本失落的情绪瞬间消散,像拨云见日一般,整个人都活了过来,很宝贝地把星星拿在手里。

“谢谢。”他的声音又低又小,听着有点像是在哭:“还以为没我的份呢……”

温初夏看着时准低垂的眉眼,挺直的鼻梁,眉骨斜斜地撑起一小片阴影,还是和初次见面时的一样温柔,心里忽然升起点疑惑——

时准真的开始黑化了吗?可他看起来明明很正常啊。

而且很可怜。

我真的要这样一直躲着他,对他冷暴力吗?

“眼睛。”

“什么?”时准微微抬起头。

“诶,你别动。”说着,温初夏直接踮脚伸手,动作轻柔地,帮他把粘在睫毛上的柳絮捏下来。

感受到温初夏的忽然靠近,时准整个人像被按下定格键,从头到脚完全僵直,后颈的汗毛齐齐竖立,方寸大乱,草木皆兵。

听见她说别动,他就真的一点儿也不敢再动,只有心脏在不停撞击着胸腔。

“咚、咚、咚……”

如同圣钟回响,每一下都是叩击灵魂的祷文,浅薄的呼吸都化作了递送给神明的焚香。

“好了。”

两秒后,脚后跟落回,温初夏搓了搓手指,语气忽然变得俏皮又随和,就像从前那样:“你睫毛上有柳絮诶,不觉得痒的慌吗?”

明明磨眼的东西已经被弄掉了,时准却觉得鼻尖一阵发麻发酸,滚烫的湿意迅速涌入眼底。

他赶紧偏过头去,用力揉了揉通红的眼,低声道:“刚才没注意。”

看着他孩子气的反应,温初夏忍不住笑了,强硬了半个多月的心也彻底软了下来,抱着胳膊,揶揄说:

“之前套路了你这么多回也没见你叫我一声姐,没想到一颗小星星就把你收买了,你呀……”

时准被打趣的有些不好意思,躲闪的目光落在温初夏身侧的自行车上,抬手捏捏自己又薄又红的耳垂,嘴角不可控制地扬起一抹羞怯但很高兴的笑。

他得寸进尺地问:“那你的意思是,只要我叫你姐姐,你就什么都会答应我咯?”

温初夏一愣。

虽然理智告诉她当然不行,但刚才时准的样子实在是太太太可怜了,简直跟下雨天公路边没人要的小狗一样,她不忍心再说出让他伤心的话,只能委婉道:

“大部分都会吧——但你也不能太过分。”

时准立刻道:“什么样的要求才算过分?”

一双眼睛不再躲也不再藏,就这样直直地、迫切地看着她。

这架势,都不是得寸进尺了,得寸进里还差不多!

温初夏一时语塞。

她总不能直接对时准说,你不可以对我绑手绑脚,不可以把我关进密室,更不能不让我穿衣服这种话吧?

毕竟时准目前还没黑化的太厉害,仍然是一枚纯情可爱的男高中生,那些不忍直视千奇百怪的玩法,他可能连听都没听说过。

温初夏尴尬地眨了眨眼,慢吞吞道:“这个嘛……总之你不能损害到我的人身安全和人格尊严。”

人身安全 = 被囚禁

人格尊严 = 被扒光

“那当然不会了。”时准当她是在开玩笑。

温初夏心里却呵呵:少年,过来人劝你FLAG不要立太早。

目送温初夏上楼回家后,时准才转身往居民区外走。期间,他一直拿着这颗来之不易的星星,翻来覆去地看,嘴角始终带着笑,仿佛获得了最珍贵的宝贝。

在发现上面居然有字之后,时准纠结良久,最终还是抵抗不了好奇,小心翼翼将它拆开。

居然是一句完整的话——

“Be happy,” cried the Nightingale, “be happy; you shall have your red rose. I will build it out of music by moonlight, and stain it with my own heart's-blood.”

(“快乐起来吧,” 夜莺喊道,“快乐起来吧,你将拥有你的红玫瑰。我将用月光下的音乐铸就它,用我自己的心血染红它。”)

……

晚上七点。

医院旁的花店。

“你说那老妖婆有没有花粉过敏症啊?”

温初夏一边从摆满各色鲜花的货架之间漫步穿梭,一边在交流频道问粉团子:“你赶紧去查查看,如果有的话,那我就多买两捧,全给摆在病床前,熏死她!”

虽然粉团子并不赞成温初夏搞事情,但既然宿主有要求,身为客服的她还是乖乖地去查了。

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没想到温初夏一语中定,霸总文里女二温初夏的奶奶居然真的对花粉过敏,并且还是最严重的那一类,过敏性休克,搞不好会死人的。

得知这个消息,温初夏表示十分遗憾。

虽然她是很想整一整那个封建余孽老太婆,但如果代价是要背负一条人命的话,那还是算了,得不偿失。

温初夏瘪瘪嘴,正准备离开花店去医院,忽然,她像是想到了什么,前进的步子停住,再后退,重新回到店里。

十分钟后,住院楼的电梯到达18层。

走出电梯,温初夏侧目看着墙上的病房号,一路来到1811的门口,抬手在虚掩的房门上敲了两下。

“进。”里面传来一道不算多苍老,但很尖锐的声音。

温初夏推门而入,同时脸上扬起一个没有感情全是技巧的假笑,用情绪饱满的声音抑扬顿挫地大喊一句:

“奶奶——!”

这里是单人病房,宽敞且豪华,病床上的老太太正要喝水,闻声吓了一激灵,手里的杯子没拿稳,几滴水洒在了床单上,旁边的监护仪心率数据瞬间飙升。

接着,她眼睁睁看着自己那许久未见的孙女三步并两步地走到病床前,而手里捧着的东西居然是……

温老太太一张保养得当的年轻老脸瞬间变得血色全无,她赶紧用没拿杯子的左手捂住抠鼻,厉声尖叫道:“给我滚出去!滚!”

监护仪开始发出哔哔的警报。

惨白的脸色又因为怒气而涨得通红,老太太举起保温杯,作势要向温初夏砸去,嘴里含糊地骂个不停:

“你明知道我对花粉严重过敏,还故意送花给我,你这是要我死啊!我们温家怎么就生出了你这么个心狠手辣的不肖子孙,简直跟你那不要脸的妈一样……”

温初夏本来还在饶有趣味地欣赏七旬老太在线破防,一听对方居然骂到了宫羽斓头上,脸上的假笑瞬间消失不见。

“我妈怎么不要脸了?”

温初夏把手里开的正盛的百合用力砸进老太太怀里,神色堪称可怕,目光犹如两道锋利的冷箭。

对于有严重哮喘的人来说,这和被掰开嘴灌鹤顶红没有任何区别。

水杯掉落地发出重响,温热的清水泼洒开来,病床上的人当即白眼一翻,看似马上就要晕死过去,但怀中如同冻硬的蜡片一般发出“沙沙”声响的百合却在提醒,这是假花。

于是眼珠又翻回来。

被一个小辈整蛊,还整成功了,温老太太自觉面上有些挂不住。

她讪讪地把被子上的假百合扔到地上,冷哼一声,勉强找回作为长辈的威严和自信,正要说话,但还没开口就被打断——

温初夏两手撑在床位的挡板上,表情阴沉地看着她,重复一遍:“你说说,我妈怎么不要脸了。”

她生气的样子实在可怕,老太太又紧张起来,两手悄悄抓紧被单,瞪眼骂道:

“小兔崽子,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个妈不守妇道,说是在国外旅游,其实就是搞外遇去了……”

“你儿子也搞外遇啊,你怎么不骂他不守夫道。”温初夏直起背,嘴角扯出嘲讽的弧度,又说:

“而且,虽然我妈和别人谈恋爱,但她只有我一个孩子啊。可你儿子呢,不仅搞外遇包小三,还搞大了小三的肚子,和大贱货生出了一个小贱货,这么一比,他俩到底谁更不要脸?”

“你!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

一听温初夏居然敢骂自己的宝贝儿子和宝贝孙子,温老太太顿时怒不可遏,胸腔剧烈起伏,检测仪又叫起来。

她喘着粗气,随手抄起旁边桌上的卡通水杯,用力砸向温初夏。

但温初夏稍微一闪,轻易躲过了。

杯子是不锈钢的,砸到墙上没有碎,只是杯底凹进去了一点。

温初夏眼睁睁看着红蓝配色的水杯在地上可怜地滚了几圈,这种形状和配色的杯子只有小孩子才会用,猜到自己同父异母的便宜弟弟刚才应该就在病房。

于是她目光上移,有点好笑地挑眉问:“你是知道我要来,所以特意让那两个贱人提前离开了?”

被说中心思的温老太太有些尴尬,但既然温初夏已经猜到了,再隐瞒的话反而会显得自己心虚,她干脆別过脸道:“是又怎样?我就是不想让你见到小澈!”

老太太的情绪忽然激动起来,又看着一脸冷漠的温初夏,翻起旧账:

“你不会忘了吧?你十岁那年,小澈才五岁,他第一次进温家的门,你居然就狠心在寒冬腊月数九寒天里把他推进结冰的水池,害他连续发了一周高烧,还落下了病根,一到换季就咳嗽——像你这种蛇蝎心肠,我怎么可能让小澈和你处在同一屋檐下?!”

哇哦,原来小时候的我就这么恶毒了呀。

温初夏在心里为自己点赞。

温老太太见她冷着脸不说话,那双目空一切、冷漠倨傲的眼睛不带一丝温度,好像世界上任何东西都不配入她的眼,简直和她那个盛气凌人的妈一模一样。

温老太太这辈子最恐惧、最厌恶的事情,就是被这对母女拿这种眼神看着,让她觉得自己仿佛就是个垃圾。

于是她疯了一样开始尖叫:

“滚!赶紧给我滚!我没你这么恶毒的孙女,以后也别让我再见到你,快滚出去!”

这声音实在太过刺耳,温初夏听得直皱眉,抬手在左边太阳穴揉了揉,然后对几乎要怒发冲冠的老太太吐了下舌头。

她很欠打地说:“我偏偏要走出去,哼。”

说完,温初夏捡起地上的假百合,端端正正地放在电视下的矮柜上,又回头冲病床上的人露出一个挑衅的笑,这才在咒骂声中心满意足地离开。

“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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