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落衍嘴里叼着烟，看着陆昭桐越来越远的背影，喃喃自语道：“挺强啊…这位小警察。”

在空旷的，大大的降落场上，差点擦身而过的两人已经站定，却都没有开口，只是四目相对，面面相觑。

“程湛，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其实，看到她完好无损的样子时，陆昭桐压在心里的石头就已经放下了。但心中还是有不少疑问。

“因为…我要去虫族。”

陆昭桐似乎整个人都顿了一下。

“为什么？”

“因为…我父亲可能要入赘虫族。”程湛罕见的有些犹豫的开口。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一阵狂野又毫不留情的笑声从离他们挺远的地方猛然爆发。

白发男人一双深红色眼瞳笑的弯如月牙，身上的攻击性被发自内心的笑容削弱了不少。

如果这话被湛无冕听到，恐怕要气的撅过去了。赛德罗喜滋滋的想。

陆昭桐注意到了他对程湛亲密的注视，心里升腾起淡淡的不悦。这股不悦甚至暂时压制了他对对方身份的好奇。

他想，他确实栽了。早就栽了。

也许在她幼小清澈的眼眸中倒映着自己的时候，也许在她笨拙而认真表达对自己喜欢的时候，也许在第一次见到她时……不能确定是哪个时刻，等意识到的时候就已经爱的深入骨髓。

“程湛，你愿意为我留在联邦吗？…以我的alpha的名义。”最后一句，陆昭桐声音低低的，可还是能被程湛精准的捕捉到。毕竟，他的话，她向来不想错过。

这一天，陆昭桐会记很久很久，可能下辈子都不会忘。

这是程湛第一次在陆昭桐面前流泪。

这也是陆昭桐在一生中，唯一一次看到程湛流泪。

那滴眼泪很快的滑入了程湛的军装衣领中，甚至连泪痕也没有留下。快到让他觉得那是个错觉。

曾有人说，alpha是一种没有眼泪的生物。如果alpha流泪了，那他流的可能不是泪，而是血。

这个说法让陆昭桐错乱的以为，那真的是一滴血。一滴因太过欣喜，而为他泣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