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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过往的阋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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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晨,潇飞清醒过来,发现自己衣衫不整,他拉开衣领,顿时面红耳赤。那些痕迹让他羞耻难容。

环顾四周,不知何时被送回了属于自己睡觉的厢房,脑海闪过了关于昨夜某些片段,回忆初现端倪,他呆滞了一下,随后立刻去摸脸颊,脸上的面皮果然不翼而飞。

惊恐之余,他看见了桌子上正放着那小摊被他撕下,变得破烂的伪装,但旁边被准备了一些新面皮所用的材料。

他蹑手蹑脚来到门口,张望外面无人监视,紧锁门阀,坐到桌前对着镜子重新布置面容的伪装,挪动镜子的同时,手指便直接触到了镜底所压的一张封信,里面竟装着一枚令牌。

信纸上楚涟撰写药方常见的字迹被他一眼辨认。

“这块携身令牌是潇家人内部独有的护身符,潇咏霆的手下不胜其数,拥有很多身份,他们相互之间难以辨认,有这块护身牌,佹屺堂的杀手都不会对拥有者大打出手,你藏在身上,务须之时可保你性命。”

潇飞拿着牌子,下意识眉眼弯弯笑了起来,再反应过来时,竟已将那块牌子置于唇边,亲了一下。

他放轻了声音,缓缓喃喃道,果然,还是在乎我。

潇咏霆四十七岁寿宴,大摆筵席,套用着化名为卫知诚的假身份,潇飞果然受到嘉奖,领了丰厚的银两,又提到了“提拔”。

一切按照原有的计划在进行,要将这个武力高强,人群中脱颖而出的侍卫提拔成他隐藏在黑暗里的势力——那支神秘的军队。

潇咏霆站在高台上,积雪覆盖他的毛衫,与鬓角的斑白融合,台下人潮涌动,在早晨的朝拜声中高喊着他的名字。

他抬头看着屋脊和飘雪,思绪放空,仿佛再收回目光,脑海中浮现的画面仿佛又带着他回到枝头曾缀满梅花的小院。

五十四年前的冬季,离开北宋、下落不明的大家主回来了。

当初遇经险事时的年纪还正值风华正茂,再待见上一面,当年被抱在母亲怀里啼哭的男孩已认不出父亲的容貌,只是陌生地看着面前这个饱经沧桑的老人,强忍想要远离的抵触感。

那双粗粝花白的眉毛下陷着的是一双浑浊的眸子,埋在经过长久风吹日而晒布满皱纹的眼窝里。

他眼神紧张,满是卸不去的戒备感,瞳孔有意无意地溃散着张望周围,像在寻找什么东西,又好似十分忌惮的样子。

他的儿子呼唤爹爹他不应答,于是叫了一下他的名字,他立即浑身哆嗦着,倒吸着一大口凉气回过神来,连同灵魂在与□□进行着拉扯似的,模样非常古怪。

大家主潇雄曾是朝廷丞相。他为国为民忠心耿耿,经历一代天子更迭,原以为北宋会在新天子带领下繁荣昌盛,未来可期;可皇帝听信奸臣谗言媚语,整日沉迷玩乐不务正业,还为造风水修山肆意妄为拆毁房屋街桥,对百姓疾苦视而不见。

潇雄多次劝谏无果,眼看天子愈发过分,便调动起宫中一些反对势力加以持恒,希望皇上早日醒悟。

这种抗衡持久不下持续了数年,直到某刻流言声四起,听闻皇上竟在宫中藏了邪门歪道,供养蛊师以人血育炼蛊术,欲打造十万药人阴兵,听说这阴兵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只受饲蛊者的差遣,如此便可毫无损失的保卫家国,护山河领土。

潇雄听闻后,只道:笑话!定是那些歪风邪道的谗言魅语,才使得当今圣上荒淫无度,封建迷信。

潇雄痛恨奸臣,不肯放弃,他再次与众丞相联合起来,发动了一次兴师动众的请柬,这是他距离成功最近的一次,皇上神色明显产生动容。

他大喜过望,可没过多久突然冲入圣殿的士兵逮捕,被关入牢中才知是奸臣与司天监狼狈为奸,下套伪造策反文书泼来脏水,又借浑仪和检测到的日食异动为由,将他冠以祸乱朝堂的重罪推上了处刑台。

被杀头前,潇雄在狱中声泪聚下,打算撞墙自尽,就在这当务之急,竟被神秘人士所搭救。潇雄在逃离台狱后便连夜带着家人离开,他将妻儿交给开封城外的兄弟照顾,从此再也没有回来。

经传闻听说他后来投奔了金国,发誓要推翻北宋的朝廷统治,让这本就糜烂积弱的皇城蚁穴溃堤,以彻底的沦陷付出惨重的代价。

当年潇雄之子已长大成人,娶妻生子,生下五个孩子,而这些孩子中,最小的那名少年,便是潇咏霆之父。

潇咏霆从未见过潇雄,自他听闻到那些稀奇往事时,这位曾祖父就已驾鹤西去西。

听说潇雄晚年归来已九十,在潇家重新建起的大宅院里活到一百零二岁,最后五年,他将自己关在一间不见天日、门窗紧锁的庙堂里,除非拉动铃铛,将写着字的纸条通过门缝推出门外,上面写着要召请者的名字,否则谁也不见。

在他离世的前一天早晨,他召见了最后一个人,那人正是潇咏霆的父亲。潇咏霆不知道父亲和古怪的祖父都说了些什么,只知道那日父亲是清晨去,到夕阳西下才从庙堂的回来,回来后表情一直凝重阴郁,推门便要求家仆带来两个孩子。

在潇咏霆的记忆里,父亲和其余的伯父姑姑关系紧张,潇家的内斗一直连绵不断,藏着他不能知道的秘密。这些他所不知的秘密憋的越深,便逐渐溅了血,以潇父为主的潇府,最后留下的亲戚关系,只剩下了唯一的伯父。

他和哥哥潇秀站在父亲面前,一家之长由上至下、冷冽严肃的目光在他二人身上流转,最后将宽大手掌按在了潇咏霆的肩膀上,收拢五指用力紧紧握着。

“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大儿子,潇秀是你的弟弟。”

听到潇父这样说,潇母疑惑地询问道:“老爷,你这是做什么?怎么好端端的…”

“妇孺之辈需要过问这么多?”潇父打断她的话:“这事就这么定了。从明天开始,咏霆就跟着我练武。”

大人的计划都有着他们的理由,还是在以武为重的,要强的潇家,没有任性反对的余地可言,男孩答应着父亲的调遣,抬眸看了一眼身边的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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