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之前每次都是这样，”她的声音出奇地平静，“被他们控制着完成各种事。”她举起魔杖，指尖微微颤抖，

“Incendio！（火焰熊熊！）”

火焰瞬间吞噬了那些羊皮纸，火光映照在三个女孩的脸上，照亮了潘西脸颊上未干的泪痕。

“但审时度势、明哲保身不代表我没有底线！”

潘西的声音十分坚定，“马尔福、诺特…都见鬼去吧！”

凯茜看着燃烧的纸灰飘落，多莉从她口袋里探出头，鳞片变成了和火焰一样的橙红色。

这一刻，她突然意识到，那个娇生惯养、尖酸刻薄的帕金森小姐，在某个无人注意的瞬间，已经长大了。

月色下的黑湖泛着微光，湖边的积雪正在消融，春风带来潮湿的泥土气息。

一株翠绿的、小小的嫩芽正破土而出。

它那么脆弱，却又那么固执地向上生长。

四月来了，但哈利的大脑封闭术依旧不见起色。

“站起来，波特。”

哈利跪在斯内普办公室冰冷的地板上，额头渗出冷汗，他刚刚被迫重温了一连串他都不知道自己还储存着的记忆，大部分是达力那伙人对他的羞辱，或是把他推倒在泥坑里。

“最后一个记忆是什么？”凯茜站在一旁，声音里带着一丝担忧。

哈利深呼吸，努力让自己的思绪稳定下来。“我不知道，”他疲惫地起身，“是我表哥想让我站在马桶里的那个吗？”

“不是。”斯内普轻声说，“是一个男人跪在黑暗的屋子中间…”

“那……没什么。”他迅速说道，目光避开斯内普的眼睛。

但斯内普的目光像钻子一样刺进他的瞳孔，哈利突然想起目光接触对摄神取念的重要性，他猛地眨了眨眼，偏过头去，盯着架子上泡在紫色液体里的死青蛙。

“那个人和那间屋子怎么会进到你的脑子里，波特？”斯内普的声音冷得像冰。

“那只是我做的一个梦。”

“什么梦？”凯茜追问。

办公室里陷入沉默，哈利盯着一条漂浮在药液里的死鳗鱼，喉咙发紧。

“你知道我们在这儿干什么吗，波特？”斯内普的声音变得更加阴沉，“你知道我为什么放弃晚上的时间来做这份讨厌的工作吗？”

“知道。”哈利生硬地回答。

“说说我们在这儿干什么，波特。”

“教我大脑封闭术。”哈利仍然盯着那条死鳗鱼，仿佛它能给他答案。

“对，波特。就算你很笨，”斯内普的嘴角扭曲了一下，“我以为两个月的课下来，你总该有些进步了吧。你还做了多少关于黑魔王的梦？”

“就这一个。”

“或许，”斯内普的眼睛眯起，“或许你喜欢有这些幻觉和怪梦，波特。或许它们让你觉得自己很特殊、很重要？”

“没有！”哈利猛地抬头，愤怒让他的绿眼睛在烛光下灼灼发亮。

“那就好，波特，”斯内普冷冷地说，“因为你既不特殊也不重要，也不需要你去弄清楚黑魔王对他的食死徒说什么。”

“对，那是你的工作，是不是？”哈利吼道。

“哈利！”凯茜慌乱地打断了他。

空气凝固了，凯茜看着他们死死瞪着对方，但令她意外的是，斯内普的脸上竟浮现出一种近乎满意的表情，仿佛哈利的爆发正中他下怀。

“对，波特，”斯内普的眼中闪过一丝奇异的光芒，“那是我的工作。现在，准备好了吗，我们再来…”

他举起魔杖，“一…二…三——摄神取念！”

一瞬间，一百个摄魂怪从黑湖上朝哈利扑来，阴冷的气息瞬间灌入他的肺部。他的脸因恐惧而扭曲，那些飘动的黑影越来越近，他看到了兜帽下腐烂的嘴巴。但与此同时，斯内普的身影仍然站在他面前，嘴唇翕动，念着咒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