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厅瞬间安静下来,罗恩的汤勺当啷落地,赫敏倒吸一口冷气,羽毛笔从她手里滑落。
“回来的代价,是死亡。”她突然沉默,多莉的鳞片变成烈火的鲜红色,照亮了哈利额头的伤疤,
“…所以我的博格特和别人的都不一样。”
弗雷德的雀斑在苍白脸色中愈发明显:“你从没说过?”
凯茜深吸一口气继续说:“因为邓布利多帮我取走了那段记忆…”她用蛇佬腔发出短促的嘶声,哈利听懂了她在说(“对不起”)。
“直到几个月前,他认为我可以接受真相了,把记忆还了回来。”
小天狼星猛然站起,木椅在地板上刮出刺耳声响:“你是说伏地魔…”
多莉膨胀成巨蟒形态,将凯茜圈在彩虹般的光晕里。“我认识的,不是分裂了灵魂的他,“是一个更完整的存在。”
声音闷在鳞片之间,
“有时候,你没办法选择自己的命运……我要是早点发现…是不是一切就不会发生了?”
她睫毛上的泪珠在月光下闪烁。
“我想加入凤凰社。”哈利向前一步,伤疤在昏暗光线中异常醒目,“我们有权利战斗,他杀了那么多人!”
“不行!”莫丽的声音盖过了炉火的噼啪声,“你们还都是孩子!”
乔治突然吹了声口哨,多莉应声展开彩虹羽翼,在餐桌上方盘旋出蛇形轨迹,将所有人笼罩在斑斓的光晕中。
“看看这个,”弗雷德举起凯茜的左手,银色戒指上的凤凰徽章正在发光,“邓布利多特批的预备成员徽章,我们上周也拿到了。”
小天狼星的笑声传来:“当年詹姆和我们……”
卢平按住小天狼星的肩膀,“这不是校园恶作剧!”他罕见地提高了声音,露出袖口新添的抓痕,“昨晚我们在翻倒巷遭遇狼人袭击,防护咒坚持了不到三分钟。”
他转向沉默的凯茜:“邓布利多让你学习大脑封闭术,不是为了送死!”
哈利正要说什么,厨房门突然被撞开,唐克斯冲进来:“阿兹卡班出事了!摄魂怪集体叛变,福吉终于瞒不住了——”
莫丽板着脸站了起来,招呼着孩子们:“你们每个人马上上楼睡觉!明天还要大扫除。”
深夜,凯茜抱着枕头钻进赫敏的被窝,月光透过蕾丝床帐洒在她们交握的手上。
克鲁克山蜷在床尾,毛绒绒的尾巴和多莉的尾尖奇妙地缠绕在一起。
凯茜盯着帷幔顶部的刺绣,“我还是会梦见自己被困在燃烧的阁楼里,窗外还有麻瓜战斗机在投弹…每次快窒息时,还能听见汤姆在唱那首歌。”
赫敏的卷发扫过凯茜的肩膀:“邓布利多知道这些梦吗?”
“他说那是记忆迷宫的后遗症。”凯茜用魔杖尖在空中画出闪烁的星座,“但我开始怀疑…”多莉突然惊醒,鳞片变成预警的暗红色。楼下传来瓷器碎裂的声响,接着是莫丽压抑的惊呼。
晨光照亮了格里莫广场的屋顶,照在女孩们交握的手上。克鲁克山的爪子搭在小鸟蛇的尾羽上,而多莉睁开的金色竖瞳里,隐约浮动着某个黑发少年的倒影。
格里莫广场十二号的客厅仿佛被施了永久黄昏咒,凯茜跪在褪色的波斯地毯上,魔杖尖凝聚着银色光晕,将最后一只狐媚子封进玻璃罐。阳光透过积灰的彩窗,在她的金色卷发上折射出耀眼的光泽。
赫敏的卷发里沾着蛛网,罗恩的鼻尖沾着霉菌,而双胞胎正试图用伸缩耳偷听楼上大人们的争吵,直到韦斯莱夫人用锅铲敲响铜壶。
“有几十年历史的狐媚子窝!”金妮把装满虫卵的玻璃罐举到光线下,卵壳泛着不祥的紫光。
弗雷德的伸缩耳突然缠住凯茜手腕:“赌两个银西可,克利切会在我们清理完第三分钟后出现。”话音未落,家养小精灵佝偻的身影出现,眼睛死死盯着凯茜胸前的雷鸟学院徽章。
“肮脏的殖民地杂种,”克利切的声带像生锈的齿轮在摩擦,“暴发户的铜臭味熏坏了老主人的画像…”沙哑的咒骂声传来。
克利切皱巴巴的皮肤像发霉的羊皮纸,“肮脏的血玷污了高贵的布莱克祖宅…”
罗恩开始咳嗽,赫敏的魔杖尖冒出一簇火星,哈利攥紧魔杖的手被凯茜轻轻按下。
她却托着腮笑起来,少女歪头时,矢车菊蓝色的眼睛弯成月牙:“老伙计,知道吗?要论血统纯度,”她突然凑近小精灵皱巴巴的大耳朵,“我认识一个住在画像里的女伯爵,她每天要花三小时咒骂自己曾曾孙子的混血妻子,用十四种语言轮流骂。”
小天狼星裹着睡袍晃进来,正好看见克利切被凯茜气得原地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