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裴郗笑笑,“您还是问他吧。”
这问题让她怎么回答,她反不能说,是因为两人‘不小心’吻上了对方。
见这情景,陆毅恒开口:“算了,妈。您今天先回橙桐湾凑合一晚吧,我晚上好好哄哄她。”后两字他咬的很重,像是故意说给吕裴郗听一般。
不对,就是故意的。
沈书雪沉默几时,仔细想了想,她还是否定了这个提议,“不行,就去复华庭,晚上我睡侧卧,我得看着你们两睡一起。”
吕裴郗:“……”
沉默是今晚的桥梁。
但饶她怎么想,她都觉得沈书雪所做的定是有什么用意。
她不太相信陆毅恒有没有把两人联姻的原因告知二老。
毕竟以后要是两人分开了,后续需要做的事情那可多了,不提前做个准备那怎么行。
但单看沈书雪这一会儿的话语里,怕不是他压根就没和二老说两人是因什么走到一起的。
“想什么呢,口口。”沈书雪抬手在她眼前挥了挥。
吕裴郗回过神,“没什么。”她插起一块西瓜,放进嘴里。
“你们两青春期时,我和陆毅恒他爸还想着,你们两到最后会不会连个朋友都做不了了呢。”她欣慰的看着坐在沙发一边的吕裴郗,“没想到,你们两这成年后,居然真的还有机会能结婚。”
吕裴郗笑笑,没有回答,这属实让她不知道怎么回复了。
“你还记得吗?”沈书雪问,“你们两那幼儿园的时候,毅恒还说要娶你呢。本来就是当句玩笑话,没想到还真让他有幸娶到了你呢。”
更不知道怎么回了。
见吕裴郗一脸不知情,沈书雪又把目标转移到了陆毅恒身上。
她看向坐下另一个沙发上的男人,“你还记得,你小时候说要娶口口吗?”
被cue到的男人,应声抬头,“怎不记得了,”他收起手机,“我还记得某个年幼的小女孩,捧着我脸狂亲,说‘我长大了一定要嫁给你’呢。”
“不可能!”吕裴郗坚定否认,“我不可能抱……”她一顿,“我不可能这样,你别瞎说。”
一旁沈书雪见她反应这么大,轻笑几声,“口口呀,这事呢,确实是真的呀。”她边说着,脑中边回忆起,“当时你母亲看到那一幕,还想上前阻止呢。”
“当时小陆那张脸啊,被你亲的那红的给啥呢。当天回到家,他就给我说,长大了一定要娶你呢。”她盯着手机上的那张合照,左右轻抚着,“真没想到啊,这小孩子随口的一句话,真的会实现呢。”
吕裴郗见沈书雪一直在轻抚着自己的手机,一时有些疑惑,她凑上前去,刚看清照片上的人时,她便顿住了。
很多年了,她都快忘记她长什么样了。
如今突然再看到她的照片,她一时有些接受不了。
“我,我去趟卫生间。”她说完,头也没回的便走向了自己的房间。
沈书雪的心思,全权放在了手机上的那份合照里,自然是没注意到她去的方向不是卫生间。
但陆毅恒注意到了,虽说主卧有独立卫生间,可为方便,她不应该选择最近的吗?
更何况,如果真的是去主卧的卫生间,那又为什么把主卧的门关上呢。
他有些疑惑,于是他便悄悄的跟随吕裴郗走进了主卧里。
打开门,他并没有看到吕裴郗。
他四处打望着,却不见其人。
随即他又打开了主卧卫生间的门,可依然也没有找到他想找的人。
奇了怪了。
他这么想着,不自觉的走到了床的内侧。
刚过去时,他便看到了一位正蹲坐在床边,抱着头的女人。
也就是这样,他被吓了一大跳,“你怎么蹲在这?”
没有得到回答。
“吕裴郗?”他轻唤了声,随后他又带着心中的不确定信,缓慢的蹲下了身来,“怎么了?”他的声音很轻,轻到如同羽毛扫过耳垂般。
依然没有回答,只是如此近距离下,他看清了女人轻微颤抖的身躯。
“你出去。”闷闷的一声驱赶。
听到这三个字时,陆毅恒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你哭了?”
“我让你出去。”带着泪色的驱赶,怎么能有效呢?这反而还会因此让人心生怜悯。
“你在哭。”很坚定的三个字。
“因为,”他想了想,“你母亲的照片吗?”
他是知道的,自高中起,这女人就像是变了个性子般。
她对于自己那早逝的母亲是闭口不谈,就连自己母亲的照片更是一张没留。
这是奇怪的一点,但陆毅恒也从未问过为什么如此。
可如今见她看到自己母亲照片后,是这么个模样,属实有些好奇与担忧。
“你出去好吗?”吕裴郗抬起头,泪眼汪汪的看着陆毅恒,“让我一个人待一会儿,行吗?”
没了往常的怼人气势,只有因为突然看到自己母亲生前照片后的悲伤。
“你情绪很不稳定。”陆毅恒抬起右手食指,轻轻抚过她脸颊上的那抹泪珠,“能告诉我,是因为什么吗?”
吕裴郗撇过头,不再看他,“我不想说。”
因为刚刚没有哭的太用力,所以她很容易的便收拾好了情绪。
“可你一个人,是承受不了这么多压力与悲伤的。”
“告诉我,我帮你一起想法解决不好吗?”
听到这样的话后,吕裴郗有些觉得很可笑的笑了一声,“告诉你?”她转过头,看向陆毅恒,“你以为你是谁?”她的眼神有些似是无力,“你以为你值得我相信吗?”
“……”
陆毅恒无力回答。
从青春期时,她便突然像是变成了个性子般。有什么都不说,瞒与自己心底。
可越是这样,他越是担忧。
以至于当年每逢她逃学、离家出走、夜不归宿时,他总会第一个说不。
可次数多了,两人的关系也就此变僵。
直至被单方面宣布为‘死对头’后,他才后知后觉知晓自己不应在不知情,她所做一切的原由时,就立即用着‘为她安全’去百般阻挠她的行为。
可你要问他后悔吗,那他定会很肯定的说:
“不。”
因为一切对于他而言,都没有吕裴郗的安威重要。
即使在做完一切后,她可能会永远讨厌自己,那他也会坚定去执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