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一着白月光是与其情投意合,那她不就成破会人家感情的第三者了么;如果是陆毅恒单方面的暗恋,她这样更是扰乱了陆毅恒和心上人的未来。
这么想着,吕裴郗突然意识到什么,她从枕头上抬起头,坐了起身子。
今天中午陆毅恒给她的合同明显不是一上午可以拟出来的,这一点她想过,不过想到不是很仔细。
但此刻回头想想,这合同或许没有这次意外还是会送到自己手中。
她低下头,抚摸着手腕上的那枚翡翠,嘴里呢喃着,“如果你还在就好了。”
如果吕母还在,她就不必为此事而烦恼。
吕裴郗父母的爱情很简单,又很狗血;他们是典型的富家小姐爱上穷小子,可他们感情的困难不是门不当户不对,也不是婆媳的不合。吕裴郗的外公很疼爱吕母,当初吕裴郗母亲出生时,她的外婆因难产而去世了;作为深爱与妻子的人,对待因爱而生的孩子自然是宠爱万分,可却没想到这样反而使得自己的孩子因此受挫接受能力较差。
吕栖的前半生算得上是一帆风顺,总的来说能用钱办的事都不叫事;她也总是在告诫吕裴郗说人活这一辈子什么都不叫事,最重要的是开心。可吕裴郗怎么也没有想到过,自己那个美好又明艳的母亲会在得知自己爱人还同初恋有联系时,会毫不犹豫的吃下了小半瓶的安眠药。
她是多么明艳的女人啊,她的一辈子美好又令人羡慕,生下来便无忧无虑,可这样的女人怎么就爱上了穷小子呢,怎么就因此没了性命呢。
吕栖很傻,可又不傻。
她在世时,常告诫与其人生为旷野,不必困与婚姻;明明很是清楚,可她怎么还会因为一个男人没了性命呢。
是因为被保护的太好了吗,可那样她本因不会爱上一个无父无母的穷小子。
吕裴郗常常在想起母亲的后半生时带着惋惜,她有些太不懂母亲。她同样是被爱包围长大的,但她对待爱情的看法却与其母相反;吕栖或许是被爱情冲昏了头,而吕裴郗则是对于爱情没有任何想法。
脑中想了这么多,吕裴郗也有些乏力了,安静不动的一直想一件事时,总归会有些困的。
她有些撑不住,回了房间睡下了。
却没想到这一觉醒来就到了下午六点。
因为窗帘没有拉上的缘故,吕裴郗睁开眼时便是窗外太阳即将下山的日落。
夏天的白昼时间很常,此刻的天空算不上黑。
她坐起身,可能是午睡时间太久,她此刻正坐在床上发着神。
房间中被黑暗包围,在看向窗外时可以看到万家灯火;细细听着还能听到楼下孩子的玩闹声、下了班人们的炒菜声,甚至她还可以闻到各类饭菜的香味。
人们常常在午睡时,不慎在下午五点后苏醒,可这时候的苏醒,会让人们觉得孤独、寂寞,吕裴郗此刻便是如此。
但不知为何在看到这样黑漆漆的家时,她心中竟有些五味杂陈,甚至有一瞬间想到了和陆毅恒婚后自己睡到这时候的家中环境。
她大概是还没睡醒。
电话铃声适宜的响起,在阵阵铃声中,她摸索到了手机,同时她按下了床头边的灯光开关。
黑漆的屋内突然被亮光所包围,她又一瞬的适应不来。
她半眯着眼,接听了电话,开口一声‘喂’带着刚苏醒的喑哑。
对面传来声音:“口口,”是傅黎,“你刚睡醒吗?”
“是的。”
“我今天晚上和骆铭时在外面吃饭了,”傅黎说着有些心虚,“就不回去了。”似是突然想起,“陆毅恒还没下班,不过应该也很快吧,不如你们两晚上一起吃个饭啊。顺便你问问他监控调查没有。”
吕裴郗抿了抿干涩的唇,似是刚醒的原因不太想说话。
“吕裴郗?”手机对面傅黎见无人回答喊了声。
“我在。”吕裴郗应声。
“我刚刚说的你听到了吗?”
“……”吕裴郗顿了顿,“听到了。”她其实在刚睡醒后,一直觉得那一切都是梦,被傅黎这么一棒打下有些太崩溃。
“你去吗?我现在在赫伦梵,用我让骆铭时和他说一下吗?”
“……”
“不想见。”
一觉醒来本来以为睡前都是梦,却突然被一棒子打下去,清楚意识到自己和死对头真的睡了,在让她同陆毅恒见面,那不是比杀了她还难受么。
傅黎在手机对面思考片刻,“那你对于联姻的事想清楚了么。”
吕裴郗不知道该怎么说,对于联姻,不,对于婚姻她压根没有想过。
这么突然的意外,只容她一中午去想,怎么能作出决定呢。
“没有。”她说,“在等等看吧。”
“那行。”傅黎说着,突然看到对面男人正在四处张望,“骆铭时!”她喊了声,“口口,我先不和你说了,骆铭时下来了。联姻的事慢慢来,如果真的不想,看看能不能和陆毅恒约法三章,等掌权了就离婚也好。”
“和谁打电话呢?”电话那头传来男人的半隐半现的声音。
吕裴郗见状,同傅黎告别,“我知道了,早点回来。”说完吕裴郗挂了电话。
说是让她早点回来,但吕裴郗也清楚,傅黎晚会说不定就会在来个电话去说不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