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樾眼眸微动,对顾楠嫌恶看了一眼,而后将头瞥向窗外。
顾楠哭得满脸泪痕,身上是湿的,头发也是湿的。林畅蹲下身来好好看她的脸,又偏头看了看,掐住顾楠的下巴,“小兔子今天一点也不可爱,我哪里舍得让小兔子从这么高的地方摔下去,我还没和小兔子玩够呢…嗯?”
林畅仔仔细细打量着顾楠的脸,这么近距离一看,还真有点像小兔子呢,林畅凑近了点,瞧着因为她捏着,顾楠被迫张开的唇,粉红粉红的。
她叹了口气,捏了顾楠脸颊两边的肉,软乎乎的,“小兔子今天真没意思,下次再陪你玩吧。”
说着,林畅转身走了,几个女生也觉得没意思了,也走了,黎樾是最后一个走的,走之前,将顾楠旧得发白的校服扔到她身旁,“自己没本事就别干多此一举的事!”
黎樾离开,顾楠小声哭了好久,才爬起来捡起自己的书包,再去洗手台那边洗了个脸,她的书本卷子全被打湿了,她尽量小心收好,再装到书包里去,一瘸一拐地又往教室里边走去。
她在班上是个透明人,平时也很少回宿舍,她坐到自己座位上,揉了揉自己的膝盖腿,疼得她直哆嗦,她干脆就不揉了,手往桌匣里一伸,果然摸到一根棒棒糖,还有一张小纸条。
又是一根草莓味的棒棒糖,纸条上用极为潦草的字写着,“我一直看着你呢。”
最先开始,她还以为是黎樾的恶作剧,后来又不像,这种情况是她被林畅霸凌后一个月开始的。
虽然这话让人毛骨悚然,她还是觉得阿尔卑斯的棒棒糖好甜。
撕开糖纸,顾楠将棒棒糖拿到自己唇边舔了舔。
忍不住又舔了一下。
她将棒棒糖全部送入嘴里,眼眶慢慢红了,她想离高考还有三个月,等到她考上大学就好了。
林畅出学校时,穿一身黑的傅潇慢悠悠走在马路牙子上。正处夏季,吹来一股子风,又潮又热,吹开傅潇乌黑的长发。天色渐晚,路灯齐唰唰亮了一排,将傅潇的影子拉得老长,远处是高矮不一的高楼大厦,霓虹灯五颜六色的。
傅潇生得白,白得像瓷娃娃,穿一身黑色的她也不容忽视。林畅小跑着追上去,“傅潇你不是回家了,怎么在这?”
林畅与傅潇关系不错,两方双亲关系好,两人也从小一起长大的。
傅潇这才顿下脚步,走得近了,才明白傅潇的脸更不容忽视,傅潇不仅生得白,五官还尤其精致,这么一眼看过去好像要碎掉的瓷娃娃,那黝黑的眼睛是有些狭长的桃花眼,盯着人看时,迷人又危险。
林畅自认长得不差,也被傅潇这美颜暴击,两人虽是发小,但傅潇给人的感觉一直都是淡淡的,对谁也亲昵不起来。
林畅莫名变得拘束起来,她是对傅潇怀了点心思,奈何傅潇对她倒没这个意思,最近又被那小兔子吸引了注意力,便没花太多心思在傅潇身上。
傅潇往教学楼的方向看了一眼,动了动唇,“你为什么现在才从学校出来?”虽给人的感觉是精致美丽,但她的声音带着点沙,好像与她这个人又有些格格不入。
林畅呵呵笑了两声,“就是前些日子我给你说的,找的新乐子。我还没玩腻呢…”
总有一些人将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何况是林畅这种以折磨孤立别人为乐的人,“刚刚我说我要送她下楼去,她脸都吓白了。”
至于怎么个送法,她林畅清清楚楚。林畅眸光微闪,盯了傅潇一瞬,笑了笑,“你也会喜欢的,折磨人的快感。”
傅潇的头发落满了路灯的微光,那光在她脸颊轻轻跳跃,她的脸泛起潮红,回想起方才偷窥的落泪的小兔子。
小兔子乖乖吃了她的棒棒糖。
可爱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