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文池应该也告诉了符戈针剂的事,当晚他就过来询问荒草身体情况如何,符戈本人是不赞同这样随意的做法,但既然事情也已经发生,他只好让荒草照顾好自己。
荒草顺势问了一些当年关于针剂的细节,符戈也坦然告诉他,当时庄园的封控还不如现在这般严格,他换上一身极似庄园内部人员的衣服,一开始果真让他骗过一两个科员,但想再往里走时就碰见了荒草,他即刻认出符戈不是庄园内的人。
两人很快扭打在一块,为了防止荒草通告他人,他扯着荒草来到一个小山丘下。
荒草下手凶狠果断,再拖下去恐怕会引起庄园内部的注意,符戈便将针剂注射到他体内后离开。原本他以为荒草会即刻通知庄园内部,但意外的是什么都没有发生,恰如他从未来过一样。
事后符戈尝试寻找荒草的痕迹,但却发现整个庄园公之于众的信息里毫无荒草的身影,所以在沙漠上再次相遇的时候,符戈内心其实更多的是诧异。
符戈虽然略去了大部分他们打斗的情况,但荒草知道自己戒备状态下动起手来毫不留情,只顾要人性命。想起符戈自己给他看的那道极深的伤口,心想好在自己那时没有伤到要害。
符戈最后提及他们在两天后回来,荒草就向卫泽申请了日结工资,当天就跑去了专卖店,虽说网上购物会方便许多,但荒草还是喜欢实体店里实打实的触感。
专卖店店员热情迎了上来,熟练讲解着各式产品。
荒草走到一整墙手套面前,带上手套试着手感,他提前询问了符戈喜欢什么颜色,不过对方回道都差不多,荒草就挑了一款黑色打底带上青绿纹饰的,觉得很配符戈身上酷酷的气质。
因为符戈手掌都比荒草大了不少,所以他特意让店员挑选了尺码大些的。
让店员打包好后,荒草提着回了家。
忙碌的一天结束,荒草躺倒了床上,他将喝完水的玻璃杯放置在床头柜,闭上眼就准备入睡。但比睡意先一步而来的却是一种异样感,荒草把手放在了额头上,隐隐感觉有些发烫,难道他是又要发烧了?
荒草捂着自己的头从床上起来,选择到卫生间用水褪褪热气,那种难受的感觉又消失了。
会是因为药的关系吗?荒草看着镜子里的脸,上面有些微红,不过估计是自己压出来的手印。
好像也没什么感觉,等明天再看看吧。
想着荒草又躺回了床上,他做了个梦。
那是一大片岩浆,火山正在不远处喷发,他没有落脚之地,只能那样瞭望着远方。岩浆逐渐漫过他的头顶,梦里也能感觉到如此真实的疼痛吗?荒草挣扎着醒来,他甚至在结尾听到了阵微弱的笑声。
他起身给自己测了体温,36.5摄氏度,再正常不过。
是心理作用吗?荒草喝着一杯牛奶想。
昨天荒草刚买完手套,今天符戈就回家了,不过时间是在午夜。
他回来时荒草还窝在被窝里,听到声响后匆忙爬起来给符戈开门,虽然符戈其实带着钥匙。
“怎么半夜来了。”荒草拉开门揉着眼睛。
“一个队员有急事,因为事情处理好了,我们就干脆都回来了。”符戈在荒草睡得乱糟糟的头发上揉了一把。
“剪头发了。”符戈轻捻住荒草额前短了不少的刘海,说道。
“嗯,太热了。”荒草迷糊地说。
“挺好的。”符戈放下手。
“你吃饭了吗?”荒草半困半醒地问,如果是赶路来的,会不会已经饿了。
“嗯,吃过了。你先去睡觉吧。”符戈看出荒草此刻睡意正浓,温声说。
荒草又在原地呆站了一会,确定没自己的事才回到楼上。他躺在床上,听见卫生间传来水声,又沉沉睡去。
第二天醒来时,荒草看见厨房里站着一个人时,还有些恍惚。
他也走近厨房,说:“你回来了。”
符戈端起一个白瓷盘,随意地说了一句,“想我了吗?”
符戈其实平常很少用这种语气说话,或许他今天心情不错。
荒草也直白地回应他,“想了。”他一个人感觉房子都空空的。
虽然提出问题的是符戈,但一时间回不上话的也是他。
气氛沉默了几秒钟后,荒草走进想看看符戈在做什么,却意外地发现他耳朵有些红,“你睡觉压到耳朵了吗?”荒草戳了戳符戈微红的耳朵。
符戈没回答,岔开了话题,“今天要过去吕文池那边,我送你过去。”
卫泽这两天又请了一个新员工,所以荒草暂时请假也不会影响到生意。下午,符戈到点开车到咖啡店门口接他,荒草将制服脱下后换上常服,跟卫泽打声招呼后从后门出去。
“老板人挺好的,而且还认识廖警官。”上了车后,荒草跟符戈说。
“廖承言经常在外面奔走,认识他的人确实多。”
荒草嗯了一声,绑着安全带。
他忽然想起什么,“等车队要走我就和辞职。”他之前和卫泽说好了,就做个临时工。
“倒也不用,如果喜欢就继续做下去吧。”符戈握着方向盘目视前方说。
荒草其实也挺喜欢这份工作的,偶尔下班和卫泽他们学习做咖啡的时光还挺惬意的。
“可是……”
荒草还有些顾虑,但符戈接着道:“做你喜欢的事就好,而且跟着我们容易把皮肤晒伤了。”
荒草疑惑,这是重点吗?他又想起初遇那时符戈说的话,眨巴眼睛问:“你不是要我跟着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