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这是什么?”
小荒草扒在木桌上,好奇地张望爷爷刚刚拿起来的木篮子,里面放着荒草不认识的东西。
“是石榴,小荒草。”
老人解释着,拿起一个放在荒草手上,男孩手太小,只能双手捧住。
“上次你的小风车我送给了一位叔叔,他很喜欢,于是也送给了荒草礼物。”
男孩闻言嘻嘻笑着,眉眼弯弯,像个纯白的天使。
他打量着这个圆润又红通通的东西,果实头顶像缀了一朵红艳的花。
“石……榴。”荒草没有学过这两个字,稚声地一字一字模仿着。
“像桃子那样吗?”
老人摇了摇头,告诉荒草石榴的果实要切开来,里面是一粒一粒的。荒草不懂,用手指头戳了戳硬硬的石榴皮。
“荒草想试试吗?”老人慈爱地问。
男孩用力点点头,而后蹦蹦跳跳跟在爷爷身后去了厨房。
厨房台子太高,小荒草只能踮起脚尖,努力露出大半个头,用透澈的大眼看爷爷拿刀切开石榴,漏出里面一颗颗排列紧密的果实。
爷爷伸手将一粒石榴籽放在荒草手上,男孩轻轻捏住,凑到眼前看这颗晶莹的红色宝石。再将其含进嘴里,酸酸甜甜的果汁在他嘴里散开,与蜜甜的桃子完全是不同味道。
小荒草眼睛明亮。
“爷爷,这个好好吃哦。”
老人笑了笑,将满满一碗石榴籽递给男孩。
小荒草开心地撒开脚丫跑到凳子上,欣赏了一会后品尝起碗里的美味。爷爷坐到了他身边,男孩就举起大碗让老人陪自己一起享用。
“荒草喜欢吗?”爷爷问。
“喜欢!”小荒草大声道,他又晃了晃脚丫,笃定地说,
“那个叔叔是个好人。”
……
“不用。”符戈先一步开口,但荒草已经开始动手了,他的动作很熟练,撕下绷带的手法也是专业的。
符戈微张下嘴,犹豫片刻还是说:“谢了。”
荒草用剪刀把刚包上的绷带拆除,其中几处随便地勾连在一起,透露出一丝包扎人的不耐。
将沾血的绷带完全拆除后,荒草也看清了对方的伤势,那是好几大道划痕和细碎的伤口,手背,手心,手指都有着大大小小的伤痕,甚至看得见里处的血肉,几滴血珠快速冒出。
荒草看的眉头紧皱,这种伤口可不是随便就能弄出来的。
快速给符戈消个毒后,荒草又绕着指间仔细包扎起绷带来。
荒草不愧是认真学过的人,重新弄好的绷带正经多了。
将废弃的绷带丢进垃圾桶后,荒草询问,“是怎么受伤的?”
跟别人打架都打不出这种伤口吧。
“门碎了。”
荒草有些震惊,楼上好像确实有一个玻璃门,但是有那么容易碎吗?而且还能精准伤到符戈的双手。
荒草心中有了一个猜测。
“你把门打碎了?”
符戈静了一会,而后低声回应。
“不小心。”
这是有多不小心才会用手把门打碎,但既然符戈这么说了,荒草也不会追究。
“肯定是门的原因。”荒草语气认真地说。
符戈闻言顿住,而后浅笑一声。
符戈受伤后,他们连续几天都没有出门,虽然他的伤已经好了大半。
荒草也是个喜欢居家的人,两个人在家,还真是连房门也不用开,荒草本来没觉得哪里不好,但热爱外出社交的柯茂表示,
“你们俩再这么窝在家里就要丧失社会功能了!”
荒草一听觉得有点道理,因为他目前只了解一个酒吧,便理所当然地约着符戈一起去酒吧玩。符戈并没有拒绝他。
柯茂一听他们要去酒吧就来劲,但遗憾的是他今日有约,没法跟着他们一起,只能泪津津告诉荒草要惦记着他。
荒草就这样按照柯茂告诉他的地址和符戈一起去了酒吧。
车才开到门口,几个醉醺醺的男人就左撑右扶从他们面前走过,符戈去了地下停车场,荒草就在门口等他。不时路过的红唇小生朝他抛着眉眼,荒草都当做没看见。
他在搜索着酒名,上次基本都是柯茂带着他,其实他自己一点都不了解。
但等符戈回来他们进了酒吧后,荒草就意识到自己完全不需要考虑这些,符戈看着比柯茂还要懂。
“你经常来吗?”荒草看着和酒保流畅自如地对谈的符戈,不禁问。
“偶尔。”
符戈顺势向荒草把所有类型都讲了一遍,最后荒草选了一杯莫吉托,淡淡的薄荷香从杯口传来,一口咽下,在燥热的夏日清爽回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