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草独自待在其中,有种异样感,回忆里他也住在一间大房子中,不过好像不是现在这种感觉。
实在察觉不出违和到底在哪,荒草便躺到了白色大床上。
与符戈的对话让他都忍不住去回忆过去,试图找出异样点在哪里。
尽管如今仍一无所获。
荒草单手枕在脑后,床边直对着窗户,他只要微抬头就能轻松看见窗外夜色。
于是他就这样望着夜幕中一成不变的弯月与树前垂枝,夜晚的一切都是静谧的,让心都平稳了下来,荒草从小就喜欢这样看着窗外,这是他的催眠剂。
半夜,荒草不知道自己是何时入睡,仍旧保持手在脑后的姿势。
荒草是被一声重物掉落的声音惊醒,他身子一抖,即刻间本能地站起身来。
缓了一刻后,才意识到是隔壁传来的声音。
荒草静下心去倾听,隔壁仍有物品掉落的嘭嘭声。
是发生什么了吗?
出于安全考虑,荒草还是走出去敲了敲符戈的房门。
“你还好吗?”荒草问。
里面的声音戛然而止,隔了好一会,男人有些暗哑的声音传来。
“没事。”
荒草站在门口想了想,补充上一句,
“如果有事可以找我。”虽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但多一个人或许还是能帮上忙的。
屋内不再有回应,荒草也只好回到屋中。在床边坐了好久,他才重新有睡意。
清晨,当鸟儿用喙在窗边敲击着玻璃时,荒草起床了。
太阳光线熹微,朦朦胧胧看不分明,此刻时间尚早。
荒草已经睡不着了,于是他起身坐在窗边望了会太阳升起的模样,直到阳光照到屋内有些炽热,他才起身去卫生间洗漱。
令人意外的是,符戈此刻已经做好早饭了,甚至他或许是从外面运动一圈再回来的,他身上多了些热气。
“早上好。”
荒草曾被教育过好孩子是每天起床都会跟别人打招呼的,尤其是别人还为自己准备了早饭。
“嗯。”符戈拿着毛巾擦拭颈侧一层薄汗。
早饭是软香的白粥,配有几个小菜,看上去是符戈新鲜做好的。
虽然只是普通的家常菜却回味无穷,荒草心想或许是他在监狱待太久了。
坐在餐桌上后,荒草认为自己不能这样光吃饭不干活,于是他说:“其实我也会做饭,午饭就交给我吧。”
符戈看了他一眼,没有拒绝道:“好。”
接着他到荒草对面走下,也是符戈靠近,荒草才发现他身上的烟味又重了些。
他的烟瘾似乎有些重。
荒草觉得自己不应该多管闲事,但是符戈毕竟收留了他几天,他还是有些担忧地劝道,
“抽太多烟,对身体不是很好。”
符戈握着手机不知道在看些什么,就在荒草以为对方不想回应后男人开口。
“不算完全的烟,里面有一些镇静的药材。”
“这样啊。”那看来是自己想多了,荒草搅了搅碗里的粥。
这里距离符戈口中的防空洞位置不远,吃完早饭符戈便骑着摩托载荒草过去。
符戈车开得很快,风沙飞扬,呼啸的疾风差点让荒草拉不住兜帽,好处是他们很快就到了。
荒草原本以为防空洞会很隐蔽,结果到了好像和符戈的房子也没什么区别,外墙朴实无华,像是普通的居民房。
但正经检查会建设在这种地方吗?荒草在内心怀疑。
不过来都来了,自己也不好再离开。
符戈拿出一张卡刷了后,大门应声打开。
进去后,里头的布置也充满生活气息,沙发电视地毯,该有的都在那,似乎只是一个人普通的家。
就在荒草环视一周打量后,一个脑袋从厨房探出,手中还端着个大碗。
“诶,你们这就来了啊。”说话的人声音有些孩子气,尽管完全是成人身材。
“你还在吃饭?”符戈问。
“嘿嘿,这不刚起不久,没事我已经吃饱了。”男人将碗哐地放在洗碗槽里,而后擦擦手走了过来。
“你是荒草吧,你好你好,我是吕文池。”吕文池有着一双圆眼,笑起来眉眼弯弯,他身高比荒草高上少许,却没有压迫感。
“你好。”荒草礼貌回答。
吕文池捅了符戈一下,“嘿,你还没跟我说长那么好看呢。”
“快点。”符戈没理他。
吕文池嘿嘿两声,披上件白大褂就往前走,“跟我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