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江离离眼泪都快掉下来了,她也不敢再开玩笑,便实话实说道:“好吧好吧,我打算在东城待一个星期,你看我把电脑都带过来了,显然就是要在外办公。”
江离离闻言,看了女子一眼,依旧一言不发。
说真的,夏远山其实没见过面无表情的江离离。
因为在她面前,江离离要么是小甜心要么是小傲娇,不是眉开眼笑就是羞怯气恼,那眼波流转、一颦一笑,总是围着她的情绪而变动。
江离离就好似攀附在她身上的菟丝子,她就是男子的全世界。
可此时这菟丝子突然有了自己的方向,他主动拉开了距离,摆出一副冷淡的表情,看得夏远山忐忑不安。
夏远山突然想起上次她在医院赌气,事后又不告而别。
想必当时的她也是这幅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而江离离肯定比现在的她还惊恐不安手足无措。
这么一想,夏远山登时愧疚又心疼。
她主动拉起江离离的手,道:“阿离,我可以待在这里吗?”
江离离却猛地抽回手,低声说:“这本就是你的家……你想做什么就去做……不要,不要顾着我。”
江离离很想继续说下去,告诉夏远山不需要顾忌他的感受,想去找那小三就去、无需说谎,可想归想,终是不敢。
他说完,余光见夏远山面露惊诧,心知女子被自己的行为吓到了,不由得一阵紧张。
那夏远山觉察到江离离的不安,只好强作镇定,笑着安抚道:
“那我就腆着脸来叨扰小阿离一周啦,同时也恳请我的缪斯不吝赐教,帮不才激发出更多惊奇的灵感。”
江离离听到“缪斯”一词,有片刻的恍惚。
原来过去有好多次在二人腻歪时,那夏远山突然就会想到一些奇妙的点子,或是灵机一动,意识到曜日某个项目的不足之处。
事后她去实践这些点子、改进设置,都会为自己的事业创造不小的成绩,因而夏远山说江离离是她的缪斯,意即江离离会给自己带来好运和智慧。
此时江离离见夏远山如此看重且需要自己,内心登时被自豪与心悦充满了,那满涨之感带得他更加敏感,所以再看夏远山那“虚伪的坦荡”时,一时冲动,质问道:
“那你的行礼呢?你说你出国,怎么只是带了一个笔电过来?”
夏远山回:“我直接把行礼托运回公司去了呀,再说了,反正家里也有我的日用品,再带来带去也挺麻……”
她话未说完,就听到江离离低声咕哝了一个词,不过她没听清,便问:“你说什么?”
江离离咬了一下唇,显然是十分纠结,沉默了好久,重复道:“骗子。”
“骗子?为什么?”
“你根本就没有行礼!”
夏远山一愣,不理解江离离为什么认定自己没有行礼,同时也不理解对方为何要在意这个。
她哪里知道对于江离离来说,这“没有行礼”就代表她根本没出国,就像她每次来找江离离时都不会带行礼,因为这儿备着她全套日用品。
此时夏远山空着两手来,显然就是刚从某个同样备着她全套日用品的地方过来的。
至于夏远山所言把行礼托运回公司,她口说无凭,江离离自是不信。
并且江离离知道夏远山最近一直在甲城,因而他只当夏远山又在说谎掩饰。
江离离看女子装模作样地摆出茫然又困惑的表情,登时又气又恼,随即又想到夏远山在那小三家也备着全套日用品、想到那小三和自己一个“等级”,更是悲痛欲绝。
不知不觉间,又是一番梨花带雨。
夏远山还一头雾水,闹不清到底发生了什么,就发现对方哭了。
她到这还没个把小时,却直接把男主人弄哭了两次,而且每次都哭得莫名其妙。
但她却不觉得对方无理取闹,只是欲加心疼江离离的敏感脆弱,同时更加好奇江离离到底在内耗什么。
夏远山暗忖,若江离离憋心事憋得实在难受,她可以重操旧业给江离离做催眠或精神分析,可是因为两人关系不菲,她做江离离的分析师肯定效果不好,那她可以找别人……不过在此之前得看江离离愿不愿意。
她一边思索,一边把江离离扶出浴室按到沙发上,然后拥着江离离,守着他哭。
江离离哭着哭着,便化作八爪鱼扒在夏远山身上,他嘴上哼哼唧唧,手上又是不安分,还不停地拱来蹭去,直把夏远山闹得哭笑不得。
江离离的意思再明显不过。
夏远山心想,若是能用一场性'事换江离离眉头舒展,倒也不错,只可惜这方法治标不治本还耗人体力。
正想回应江离离的暗示,突然见男子撑起身,扭头道:“咪咪!你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