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话时门还未打开,待话音落下,终于看清来人。
只见来人虽风尘仆仆却笑靥如花,一手抱着笔电,另一只手则展开手掌,手指轻摇,对着他打招呼。
来人说:“小阿离,早上好啊~我知道咪咪不咬人的,你放心。”
江离离一愣,余光见咪咪扒着女子的腿试图攀上去,显然是想让女子抱着了。
他这才意识到之前的种种误会,这一大早来按门铃的人不是超市送货员、亦不是令咪咪感到危险的生人。
咪咪闻到对方气息熟悉,因而蹲守在门前,待一开门,咪咪就迫不及待地钻出去、要扑进来人的怀抱。
一想到自己让夏远山在门外等了好久,江离离登时愧疚不已。
正为夏远山的不期而至感到惊喜,突然见女子眉头微拧,似有怒色。
江离离一惊,霎时想起自己蓬头垢面,那么夏远山的不虞之色显然就是因他又老又丑了。
江离离心里“咯噔”了一下,下意识要关上门,以防夏远山看清自己的丑态。
可他动作再快,把敞开的门扉合上也需要时间,而夏远山则趁机抵住门,不让门合紧。
夏远山看江离离头发凌乱且身穿睡衣,知道对方是刚起床,因而并不在意江离离此时的不修边幅。
可她又敏感地发现男子惺忪睡眼里暗藏苦涩,她哪里知道江离离是在为邋遢形象而自卑、为被抛弃而痛苦绝望,只当江离离是被雍歌骚扰得心态糟糕至极。
原来昨天夏远山接到那雍老先生的电话,被对方告知雍歌几天前来东城某小区找自己。
夏远山一听,登时想到江离离曾说过那雍歌找上门,当时她不以为意,想着雍歌只是想找她,应该不会为难江离离。
可现在这雍歌又来到江离离的小区,同时联想到雍歌的暴脾气,霎时间害怕雍歌会对江离离出手,且刚好他们公务出差已经结束,夏远山便和同伴们分道扬镳,独自来到东城找江离离。
此时见男子状态奇差,心下焦急,也没想他为何要突然关门,急忙问道:
“雍歌那个死神经病来骚扰你了?”
那江离离正在想如何短时间恢复精气神,听了对方的话,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而就在他犹豫的片当,夏远山已经挤进门。
她一番打量,见江离离比第一眼时还要憔悴,登时心疼道:“抱歉,我不应该把你独留在这里的,当初你跟我说雍歌来找你时,我就应该把你带到别的地方去。”
她本想抱抱男子,但想到自己连飞十几个小时、飞了大半个地球,后来又转了几次车,身上肯定脏得要死,便只好握住他的手。
而江离离则下意识反手握紧了对方,反应过来后,问:“什么雍歌?”
夏远山说:“有人跟我说那神经病来找你了,我一听,立刻飞过来看看他打算吃我几个耳刮子……你还好吗?他就是个疯子,你不要听他的疯言疯语。他有没有打你?一定很痛吧。”
江离离看夏远山情深意切,满心满眼地关心自己,随即想起女子的“阴谋诡计”,心里一酸,泪如泉涌,登时抱住夏远山,泣不成声,道:
“没有……没有,那人没来找我。阿远,我好想你啊,你陪陪我好不好,陪我一天——不,陪我一个小时就好,我好想你,你别走啊。我真的好难受,你不要走了,求求你了……”
江离离的情绪失控突如其来,把夏远山骇地惊疑不定。
她以为江离离的忧郁是雍歌造成的,可如此听来却并非如此,但此时又不便追问,只好默默地任由对方抱着自己。
其时夏远山一手抱着笔电,手臂曲折很是变扭,如今整个人又被江离离搂着,二人贴得紧、直挤得她手臂酸麻,好不难受。
可江离离哭得忘我,一时半会注意不到夏远山的异样。
而夏远山也心怜男子,她想到江离离前些日子忙得不可开交,想来心中压抑却无处诉苦,现在自己回来,也算是让他有个发泄口了。
思及此,便强忍变扭,守候对方哭得天昏地暗。
可过了一会,那惨兮兮的男子突然开始亲吻她。
因江离离是把头埋在她的肩膀上,所以男子先是啄吻她的脖颈,随即缓缓向上。同时他的手也不安分,开始意有所指地摸来摸去。
而这会儿他终于发现二人之间的那台笔电,便抽出笔电放到一边,然后把夏远山抵在墙上,凑到女子的耳边,道:“阿远,你能现在要了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