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离离哪里知道此“神经病”非彼“神经病”。
这会功夫,那叶教授终于被夏远山赶走了,随后夏远山就对电话喊道:“小离,小离?还在不?”
江离离怕夏远山会意识到自己在偷听,便等到夏远山即将挂断电话时才回应。
说:“刚刚看你在忙,我便去捣鼓了自己的事。抱歉让你久等了。”
夏远山道:“没有没有,我才要向你抱歉呢,聊着聊着就把你丢在一边了。”
江离离挠挠头,又想起那二十万,如此看来是怎么也还不了了。
便说:“夏……姐姐,我也不知道怎么报答你,感觉不做点什么我心不安。”
“你想想看,我可是你的股东,日后要分你血汗钱的,这样还觉得不安吗?如果我想到有一个人可以如此暴利地拿走我的钱,我可是要气得食不下咽。”
那江离离见夏远山没反驳“姐姐”的称呼,心下窃喜,又听她试图用气愤来置换不安,更觉得夏远山其人有趣。
他心想自己怎么可能对夏远山心生气愤,尤其在夏远山如此信任自己的情况下,他欣喜还来不及,又怎会对女子产生不满呢?
当即执意道:“拜托了,请让我为你做点什么吧——当然除了告知你江离离的银行卡号。”
他一找补完,二人都笑了。
夏远山眼珠子一转,试探地说:“要不然,哪天我到了你那地方,你给我当半天导游?”
江离离没应,因为他下意识就开始想自己所在的城市里有什么值得游玩、如何安排行程了。
好一会再反应过来,连忙回复:“好啊,那到时候我一定要带你探访我们东城人秘而不宣的苍蝇馆子!”
夏远山问:“你在东城?”
江离离听夏远山惊奇的语气,有点忐忑了,心想难道他们是同城的?难道夏远山也在东城?如此想着,便惴惴不安道:“对,我在东城的老城区……你也在东城吗?”
“不是,只不过我月底刚好要去东城出差——所以,江导游月底能上任吗?”
现在刚进本月中旬,也就是说二人最多还有二十天就可以见面。
他们刚说要面基,现在又立刻敲定了面基的具体时间,这节奏快得令江离离应接不暇,要是平日里某个网友说要来找他,他一定会想法设法地能拖一天是一天,如夏远山这种认识没几个小时的更是能逃就逃。
可现在听夏远山问,江离离反而觉得月底太晚了,他恨不得现在就带夏远山去逛该、去见识一下东城的人杰地灵。
二人的约会就此定下。
一挂断电话,江离离就意识到自己刚刚是多么“勇”——他居然脸不红心不跳地和异性约会!而且是他那大款榜一!是把他难堪到暴风哭泣的富婆!是指导他解毒的大姐姐!
若不是他确确实实地做出了这件事,他甚至都不敢想象自己有朝一日还能如此神经大条!
后知后觉的江离离再次被羞耻感冲昏了头脑、被自卑感纠缠了四肢。
等他缓过神,他就忙起来了——
他要提前布局十六天后那个下午的行程,于是他接下来三天两头就会在城里乱窜。
江离离从小学五年级就来到东城,虽说不是土生,但也算是土长的本地人,十几年的朝夕相对早让他对东城的一草一木了如指掌,也令他和东城相看两生厌。
所以他一直不理解为何有人千里迢迢跑来看东城里的那几栋破楼旧巷、来品尝那一言难尽的特色美食,他不知道到底是谁傻,是那些游客傻蛋地花钱买罪受,还是自己傻逼地身在福中不知福。
可自从得知夏远山会来东城逛一个下午,他觉得自己比市文旅局局长还要紧张东城的风土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