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秋山:“D不对。”
“你怎么27题都错了?”
陈长见:“……”
“错了就要认真听啊,别走神了。”
陈长见坐下,旁边人虽然面无表情,但莫名就是让人看出了无辜。周秋山指着自己被打了红叉的“D”选项。
“哦。”
陈长见做了个嘴型,转过头去,不再看他。
远中举办比赛向来快,一来是害怕耽搁学业,再来就是时间一长整个学校的风气都会略显浮躁。
周五的话这份顾忌就减淡了很多。
三班抽签轮空了一场,对手是周三比赛里二班对六班的优胜队。
期间几人训练不少,大多是在中午,下午也有但不一会就众人围堵。然后又跑到咖啡厅去坑周秋山,陈长见一开始还想拦着,结果周秋山乐在其中不假思索地给了好多次也就没再坚持。
这天,周五来看比赛的人只增不减。
邓潇一瞅了眼六班队伍,道:“他们打球很好的,体育生特多,去年你们一班没对上?”
“何止对上,去年决赛就是我们两班打的,我们输了。”徐正志接了一嘴,又眯着眼前朝那边看,“靠,那不是肖齐那狗腿子吗?”
被老师告诫之后,消息封锁得很好,很多人都知道拍宣传片时发生了事但不知道具体是什么,徐正志消息灵通又有一手资料,这就有些不平。
他声音很大,肖齐听到后立刻回头。发现是他们三班这边的人之后,神色顿时有点不好看。
陈长见正在热身,拉伸肌肉,闻言劝道:“别这样说。”
“陈哥,你要当活佛啊。那事不是他……”
那事?
众人立着耳朵听。
陈长见侧过脸看去,打断道:“什么事不事的?记不得了。”
徐正志撇了撇嘴,转而振奋道:“陈哥你就是太善良。今天咱们必须打爆!”
“加油。”
“好。”
“比赛开始!”
对面四个体育生一个肖齐,他们得分很快,力量速度都非常出色,铜色粗大的肌肉在艳阳下展出让人心惊的纹理。
邓潇一抽空擦了下汗:“这得分太快了。”
徐正志心有不甘:“气死老子了!”
“继续拽啊!打不过只会急的胖子哈哈哈哈。”
对面四个体育生,其中那个尖嘴和徐正志关系不错,从初中开始就是老死不相往来的对头,瞧徐正志急成这样边打边笑得不行。
他从徐正志手里飞快夺球,根本不给众人反应的机会。
一跃而起——
徐正志快跑怒道:“你妈的,马上给裁判举报你侮辱同学。”
尖嘴笑说:“侮辱什么?实力么。”
赵树看自家兄弟被激怒成这样,叮嘱:“胖子别说话了,人家逮着你激呢。”
徐正志一巴掌重重拍向自己的脑子,贴下一个黑印:“哎呀,我这个猪脑子。”
陈长见上前拍了下他的背:“尽力就好。”
三班休息区的有点着急,许多同学昨天没看到都有些后悔,今天差不多都来齐了。他们瞧见六班欢呼雀跃的样子心有不快。
“怎么回事啊。今天怎么打这么艰难。”
蒲欢朝场上抬下巴:“别急,你看他们急没有?”
对方毕竟是整日训练的体育生,五人连失几分,现在行动很有战术且调动得非常好,送上门来的机会一分没失,和昨天相比沉着了很多。
场上的风起云涌,周秋山偏过头瞧同样坐在休息区的六班替补。对面坐一会就站起来,不间断地在热身。
“气死了!还好第二局扳回来了。”
五人气喘吁吁地回来,陈长见站着休息了会,坐下来系紧鞋带,具有力量感的薄肌此刻被紧紧绷着。
周秋山给他递过毛巾,说:“不对劲。”
“什么?”
“他们不该选肖齐。”
大家一众朝那边望去,对面五人嬉嬉笑笑地谈着,似乎很有兴头,尖嘴直接把喝了一半的水往头上淋,淋完像大型犬一样甩在了周围人身上。他们闹着,根本没有讲战术的意思,肖齐在一旁被衬得忧心忡忡。
陈长见问:“他犯规了几次?”
邓潇一想了想,道:“三次,还是四次。”
邓潇一可以留意了一下打得位置和自己差不多的人。他补充道:“得分很少,好像几乎没碰球。”
张弓有点懵:“什么意思?”
“我们换人吗?”邓潇一似乎想到了什么,“要不抓紧速度第三局拼一拼,后面他们换人了,比体力我们可能跟不上……”
陈长见思索着仰头,他把矿泉水瓶抵在眼前,阳光穿过温凉的水。
“没事。”
周秋山把他的水拿下来,陈长见眼前的亮色炫目,骤然映出他清晰的脸,“有我。”
徐正志不明所以:“啥意思?”
“现在1:1,第三局结束估计他们也会换人。不管比分我们直接换周哥,这样就算是加时赛也不怕。对不?”邓潇一把水瓶一捏扔开,见周秋山点头,他转向徐正志,“一点也不能松懈了啊胖子。”
张弓摸不着头脑:“到底啥意思?”
“对面故意犯规,现在磨我们,等会犯规次数满了好换人。”陈长见拍拍他们的肩,“走吧。”
第三局一上来三班开得就很猛,对面似乎也意识到了,比分变得特别快。出手更狠的不是那四个体育生,反而是肖齐。
他特意换成了运动眼镜,怎么蹦都不掉,好几个球明明有机会但他就是不上,偏偏等到人拿到之后去抢。
陈长见注意他的动向,不住地喘气,到底是……
他晃了一眼时间。
还要十几秒。
只要这局拿下,第四局换周秋山,胜算会更大。
“陈哥!”
少年的身影在空中划下一道弧线。
六分球,陈长见中过不少次。
“肖齐!”
肖齐?
他眼前一晃。
那一瞬间来自某个方向的力猛得冲击过来。
两个不小的力硬生生直撞,陈长见失去重心,重重摔在地上。
“我踏马!”徐正志见人倒在地上,转身就朝尖嘴身上招呼。
“喂喂喂,干什么!”
“你们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