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长见兀的抓住周秋山的手臂。他们撞翻了什么东西,清脆的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陈长见下意识转头,瞥了一眼就瞧见正前方锁眼转动。
门要开了——
“快。”
他赶紧拉着周秋山跑进房间,进门立刻反锁。
自从周秋山搬进来之后他就没进来过,但布局仍是清楚得很。
慌忙间他迅速地扫了一下四周,重点却被墙上的东西揪住。
陈长见斜眼就瞅见墙上贴的东西。
没来得及撕下来的陈旧的奖状边角——上面写着:
陈长见小朋友:
在x学年第一学期习惯养成中你课上表现优异,不讲小话,不开同学玩笑,午饭没有挑出胡萝卜,获得荣誉称号——
“进步典范”
特发此状,以资奖励。
“……”
后面还贴着好几张。比起这张的斑驳,字体更为清晰。
陈长见非常不合时宜又迅速地脸上一红。
这时候,周秋山忽然发出了声音:“我……”
“哥——”
陈长见警铃大作,也顾不上其它了,他伸手捂着周秋山的嘴。
他手指比“嘘”放在嘴上,凑近周秋山,低声道:“之前我爷爷给过他们钥匙,那天我给他们说找到室友了,陈宛就是我妹,你粉丝。她今天来拿东西,也是来还钥匙的。等会别说话,藏在门后面,也别开门,别出来。”
周秋山盯着他近在咫尺的脸庞,愣住了。
陈长见倒不是那种具有冲击性的精致,他属于只是看着就让人心生好感的类型。
碎发敛得自然养眼,面容白皙素净,轮廓是属于少年的硬朗利落。
此刻两人离很近,周秋山只露出了眼睛,他被陈长见压在门上。
陈长见的腿插在他两腿中间,人越过他的肩,紧张地把耳朵贴着门听外面的动静。他身上那股冷冽的气质阵阵渡到周秋山的身上。
门口传来陈宛的呼唤:“哥,出来啊——”
陈长见别过头,道:“听见没?”
周秋山瞅着他露出白皙的耳朵微红,怔愣了半晌,听话地点头。
陈长见稍微松了口气。紧张感一放下,他这才回过神两个人靠得有多近,自己的手还捂着他。周秋山温热的鼻息都扑在他手上,柔软的唇触感非常清晰。
陈长见蓦地收手,他倏地往后退了几步,蜷着手指僵了一下,又缓缓收紧。他目光闪动,道:“那我出去了。”
“好。”
陈长见握着把手,感觉有点凉。他正准备往下按,另一只手被人抓住。
他蓦地回头,周秋山靠近他,气息扑在他的脖颈。
“我手机掉在外面了。”
周秋山说话很小声,两人距离太近,陈长见直接愣在了原地。
他没有看到,周秋山目光停留在他耳畔,笑意难掩半分。
“陈长见?人呢?”
外面陈宛的声音继续响着。
陈长见深吸一口气,立刻开门遛了出来,靠着门感觉自己心跳得出奇德快。
陈长见抚了抚胸口。感觉自己果然还是不能多熬夜。
他收了情绪往外走:“来这么早?”
陈宛只是站在门口等她,她手里抱着一个大箱子,气喘吁吁的。
见她哥出来才一摇一摆地移到客厅。
“偷偷摸摸干嘛呢?我在这等你好久了。”
陈宛把箱子放在桌上,往沙发上一坐,开始埋怨。
“没听到。”
看陈宛累成这样,陈长见倒了杯水,给她递过去,问:“不是说中午才来嘛?”
他不动声色地回过头把掉地上的菜捡起来,还有压在下面的手机。他把周秋山手机熄了屏放进了包里。
陈宛坐沙发上,咕噜咕噜灌了两大口,气喘道:“我爸刚路上遇见我了,就把我送来了。”
她把下巴朝箱子那一扬,说:“里面是给你带的东西,给我累死。”
“辛苦你了。”
陈长见发现她累得小脸胀红,说:“亏你一个人还搬得动,你怎么不打电话叫我帮忙。”
“我是那么弱不禁风的人吗?”陈宛擦擦汗,斜着眼冷哼一声,“我要证明我自己,才不要你帮忙。”
陈长见眉毛一挑,走了过去。他倒想瞧瞧这小孩搬的纸箱子究竟装了什么,能重成这样。
他打开半掩着的箱子,往里一看——巴掌大的一盒蓝莓。
陈长见:“……”
“快把你的东西拿出去,箱子是我拿来装我的宝贝的,我的宝贝在哪?”
陈长见把那盒蓝莓拿出来,准备去洗洗。闻言,看了眼角落整理好的袋子说:“在那呢,没有动过。”
“是吗?”
陈宛将信将疑地几步走过去检查,她轻拿轻放,挨个仔细查看,边边角角也没有放过。
陈长见伸出脑袋,看着她检查有些心虚,道:“就你灯牌拿出来了一下……”
陈宛眉头紧皱:“干什么?”
陈宛谨慎地把灯牌打开,她上下扫视一番,正反检查了两遍。然后转过来狠狠瞪他一眼,再次质问:“ 你拿我灯牌出来干什么?”
陈长见洗蓝莓的手一顿,蓦地说不出“替代一下手电筒”这话了。
他想了想,道:“欣赏。”
“真的?”
陈长见认真回忆:“对,做工挺好的。“
陈宛表情一亮,心情顿时转好:“真有眼光。”
陈长见乘胜追击,点赞道:“特别亮。”
陈宛莞尔一笑:“要好几颗电池呢。”
陈宛把东西放进去,从陈长见洗出来的蓝莓里拣着好的吃。陈长见找了胶带给她封上,这样方便拿着。他弄完了,问:“等会需要我帮你拿下去不?”
“不用,自己的宝贝我要自己拿。”
听了这话,陈长见挑眉:“开学考考挺好的?你妈居然愿意让你拿回去了。”
“我可是补了一个暑假的课。但妈妈说得保持住,不然还是白搭。”陈宛慢悠悠道,“哥,你帮了我这么些天了我还是非常感谢你的。下次你跟你爸有事我也一定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