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潇一提取到关键词,濒临死亡中不争气地瞪徐正志一眼以表心中怒火正熊熊。
陈长见坐下,四处环顾一圈,迅速地把信捡起来塞进了那人的抽屉里。
“陈长见,欢姐叫你——”
真做贼果然会心虚。
陈长见被这一声吓得一抖,信都差点没拿稳。
班主任办公室里。
蒲欢见人来说,说:“把这资料填了,上学期不是投票评市三好吗,现在让交资料,你等会让邓潇一也过来。他是原来三班投的。”
“好。”
陈长见拿着单子趴在角落一张桌子上填。
没写一会,进来个老师拿资料给蒲欢,感叹道:“给你说欢欢,初中部上学期不是有个小孩评市三好差点黄了吗?”
陈长见耳朵动了动,字写得慢了点。
“啊,我记得你们说过是被哪个小孩举报来着的。”
“就是举报早恋啊,说看见两小孩在接水那地方卿卿我我,败坏风气……”
蒲欢老师手抵在嘴上咳了一声,她问:“陈长见,填完没有,等会上课了。”
“还没有,马上就好。”
陈长见默默把脑袋往下埋了点。怎么搞得跟他故意听墙角一样。
那老师继续道:“哎呀,我想说的是,后来他们发现被举报的那小孩是被污蔑的。情书是被人编好塞进桌子里头的,他本人根本就不知道。”
蒲欢惊了:“那之前有监控吗?”
“没有,他们教室的监控坏了,初中部接水那里又是死角,就看到两个人靠挺近的。结果后来说的是摔倒了,男生给人扶起来。”
“太过分了。”
“是过分啊,造假的人就是为了争那个市三好的名额,然后被严肃处理了。今天我开会才听到初中部的老师讲,还好那孩子最后评上了。但是心理肯定会受到点影响。”
“太不像话了。你这么一说,我想起来我们班这学期监控坏了都还没修。”
“早点报修,监控还是很重要的。现在刚开学维修的班级多,你报了都不知道要排多久。”
“我待会就去打个电话。”
蒲欢想起什么,叮嘱道:“陈长见,别让徐正志他们知道是监控坏的。”
陈长见正在思考,听蒲欢叫到自己连忙应了声“好”。
他填完资料,飞奔回了教室。
这也太吓人了。
陈长见心里掂量两下。
周秋山这讨论度,被人污蔑早恋哪还解释得清楚?估计嘴张开一个字都还没说出来,就被唾沫星子淹死了。
教室里的人狂睡的狂睡,抄书的抄书,仍然死气沉沉,和他刚出去没什么区别。
旁边的座位上当然也还是没有人。
靠。周秋山人到底去哪了。
陈长见面不改色,经过周秋山的桌子时自然地、顺滑地、不经意地,拿走了那封烫手的情书。
他坐位置上镇定得继续又抄几行。
他已经想明白了。周秋山回来就给他。这人不可能头一次收情书,怎么处理他自己有分寸。
只要让他知道有人送来了,不能神不知鬼不觉塞那塞半天。
快要上课了,徐正志把手机收了起来。满足地揉了揉眼睛,舒了口气。
“爽。”
“什么?”
“地主犁地,我游戏。这感觉真爽。”
邓潇一只送了他一个字:“滚。”
周秋山拿着数学试卷走了回来,上面的批注密密麻麻,看来是被范海指导了不少。
徐正志往后一瞥,旁边邓潇一全错都抄得还剩一篇了,陈长见错一道的都还没写完。不过他看起来好像发烧了,没精打采的,脸还憋得通红。
朋友生病,徐正志总是关心的最快的——因为谁都知道他有点虚胖,抵抗力不行。最怕被人传染了。
他正想说别绷了兄弟,快去医务室拿点药。就看见他兄弟神色严肃地叫了声:
“周秋山。”
徐正志立刻噤声。
这声音不对。
他心里猛跳了两跳,想道:早就说他俩水火不容吧,欢姐老糊涂看不出来,还让这两人僵了这么些天。
难怪刚才陈长见问他周秋山在哪,他猪脑子没反应过来,终于还是要干起来了。
这罪过大了,怎么就没想到这茬呢。
徐正志察言观色,准备适时蹦起来劝架。
然后他就看见他兄弟把一个粉红色的信封往桌上一摔,力道不轻。耳朵红到了根,声音却弱了不少,道:
“给你的情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