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是怜悯地说:“真可怜,就这样自我欺骗。”
集合众多人力财力,花费了几十年的时间,这样的一个项目,竟然根本不能实现。这其中牵扯了太多人和势力,根本不可能停下来,这里面的利益纠葛太多了,没有人会让它停下来,也没有人会接受这样的一个结果。
“当然,本视频只能播放一次,播放完成后就会自动销毁,我知道你在看,老师,你大可以放心。”
视频的主角话音刚落,实验室立刻陷入黑暗之中,显而易见,电源被关闭了。
但是,屏幕上的视频仍然在播放。
马琳几乎要昏厥过去了,她现在唯一担心的一点就是,自己到底会不会因为知道太多而被灭口,就像自己之前“清除”那些违禁人员一样。显而易见,教授确确实实在看着他们,看着他已逝学生的视频。
屏幕上,黑发的苍白女人仍旧在说话:“老师,你大可以放心。最终活下来的,并不是我,或者说,并不是完全的我,而是我意志的继承人。当然,她不会得到我完全的记忆,老师你大可以放心,她不会知道这些事情的。”
她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一个满是恶意的笑,恶劣无比:“你肯定不会放心的,尤其是在你看到这个视频之后。没关系,我会原谅你愚蠢又无知的举动,我的代行者会替我做出我想做的事情。”
“你们困不住我们。”
随着视频走向终结,屏幕立刻暗了下来,实验室内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
路易斯感慨地说道:“不愧是她,无论在不在,都能让大家都不好过。她就喜欢这样,让大家因为她忙忙碌碌,但又敢怒不敢言。”
马琳深呼吸,稳住心神,高声道:“我申请记忆清除。”
记忆清除会对大脑产生不可逆的损伤,但是,要是这样就能活下来的话,这点损伤倒也不是不能接受。
毕竟,她又不是那些临时工,要是就这样轻而易举死掉的话,教授也不好向外面交代。
而且,绝对不能承认那个亡魂说的话是真的,必须想办法证明她的话是谎言,是疯子的呓语,逻辑不通,满口胡言。
她还不想这么早就死掉。
几分钟后。
实验室瞬间明亮起来,显而易见是恢复了供电。
几乎是同一时刻,办公室内沧桑疲惫的中年男人打开电脑上的沟通软件,拉到底,申请与底部唯一一个彩色的头像进行视频通话。
过了十几分钟后,对面这才接通,屏幕顿时陷入黑暗之中,唯独一抹白色的头发分外显眼。
“怎么了?”
另一头的人几乎要与漆黑的背景融为一体,唯独纯白的毛发暴露了对方的位置。此刻,对方发出疑惑的声音,有些漫不经心,显然是没当回事。
艾伦·托马斯此刻有些头疼,怒火积压在心头,蓄势待发,但他还是勉勉强强将其压下,没有去管地面上因泄愤而被丢弃在地上的杯具,也没有去管自己此刻狼狈的外表。
他现在必须静下心来,绝对不能中了死人的诡计。
“你那边,现在有别人吗?”他微微压低声音,沉声问道。
对面立刻反应过来,这不是什么小事,声音也稍稍肃重起来:“怎么了?现在我这边只有我一个人。”
托马斯压低声量,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蹦:“你那边,现在还能换人吗?”
他的话近乎恳求,显而易见,对面的人要是应下了,他这边肯定要被狠狠刮去一块肉,可是他现在只能这么办。
对面不能理解,分外疑惑:“怎么了?当初可是你求着我,把你的学生安排到我这里,费了这么多,怎么现在又要反悔了?”
托马斯有些难为情,但是最后还是只得吐露一些实情:“实验出了点小差错,最终醒来的不是我的学生,而是另一个人。”
对面十分笃定:“实验失败了。”
托马斯闻言,立刻站起身,情绪有些激动:“你懂什么?要不是她们不够配合,这点失误根本就不会发生!”
对面立刻挂断了通讯,只是发来一条消息,便立刻下线。
托马斯自知失言,有些懊恼,然而点开消息框一看,只有短短一句话——我会好好考虑,希望你足够有诚意。
他立刻点开通讯器,将实验室中的路易斯跟马琳叫到自己办公室。
但是他本人并没有出现在办公室,只是通过办公室内的屏幕与二人远程沟通。
在屏幕上,他放出了一张照片,照片中只有一个女人,肤色苍白、黑发黑眉,面无表情,有些凶厉。
看着面前这两个打开了魔盒的人,他只是冷冷地吩咐:“把她带回来,无论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