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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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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在聊上周那件事啊。”蒙顿格斯醉醺醺地说,他喝酒时会发出很难听的咂嘴声,身上还总带着一股臭袜子般的怪味。

“是这周的。”迪尔伯恩纠正道。

几个巫师聚在距离他们最近的那张桌子旁,大声抱怨部里的新法规:除特定人员外,所有人在晚上八点之后均不得外出,违者一律按反动处置。

之所以颁布这样一条法规,是因为这周又发生了一起挺严重的袭击案。

“反正我们肯定得出门,还要给邓布利多干活呢。”蒙顿格斯又喝了一大口酒,响亮地咂了下嘴。

“‘禁止外出’,魔法部竟然相信这样能管用。”西里斯厌烦地说。

“是啊,是啊,他们一直很糊涂。”蒙顿格斯顺着他的话说,垂涎欲滴地盯着他的酒杯,“你不喝吗,西里斯?”

西里斯的酒杯满满当当的,他一口也没喝。

“要喝你喝吧,”西里斯站起来,“在这儿喝酒就是浪费时间。”

蒙顿格斯把他的酒杯拿到自己面前:“怎么能算浪费时间呢,所谓‘一醉解千愁’嘛。”

“你有什么愁可解的?”西里斯嘲讽。

“我当然有了,”蒙顿格斯喝了太多酒,比平时更口不择言了,“仗打到现在,死了这么多人,我也很难过啊。这种心情你应该能懂啊,西里斯,你女朋友不也出了事嘛……”

迪尔伯恩在边上听着,顿时警铃大作,想劝他赶紧住嘴,可是来不及了。

西里斯的眼神已经像刀一样劈过来:“她没有死!!”

这一下让边上所有人都噤了声,打扫完二楼的女巫吓得差点从楼梯上摔下来:“我一天要担惊受怕几次啊!”

“好了好了,”迪尔伯恩忙打圆场,也站起来想安抚西里斯,“他喝多了,你别放在心上。”

怎么可能不放在心上,西里斯怒不可遏,语气冷硬可怕:“我出去等。”

他待不下去了。

“哦,好,好。”迪尔伯恩说,他也不知道还能说点什么。

他们来破釜酒吧,是为了在这儿和凤凰社的其他成员,爱米琳·万斯和埃德加·博恩斯汇合,现在他们俩还没到,西里斯就摔门走了。

蒙顿格斯发现自己说错了话,假装喝断了片,往桌上一趴装起了死。迪尔伯恩倒回椅子上,把希望寄托于西里斯不会走太远。

那些被西里斯吓到的巫师,过了好一会儿才恢复镇定,继续对魔法部的法规骂骂咧咧。

负责清洁的女巫一桌桌地打扫,嘴里嘀咕:“没完没了,弄得我总是疑神疑鬼的,抬脚!”

扫到他们这桌了,迪尔伯恩抬了脚,眼睛下意识看向酒吧的楼梯,然后整个人都僵住了——

他以前是拉文克劳魁地奇球队的击球手,从二年级起,他每年都会和格兰芬多队打上一场比赛。他一直对格兰芬多队的追球手克莱尔·奥平顿印象深刻,因为她打得很好,总能得很多分。

他还是奥多·福斯特的好友,奥平顿和福斯特约过会,她临近毕业失踪后,福斯特还去问了情况,和他提过好几次。

更不用说他加入凤凰社以后了,他几乎每天都会和西里斯、波特夫妇共事,知道他们一直在找奥平顿。西里斯刚才那么生气,就是因为蒙顿格斯提到了奥平顿,还说她……

说她……

不可能认错的,迪尔伯恩想。

除非这世上真有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人,除非奥平顿有个孪生姐妹,或是有人专门喝了复方汤剂,不然他不可能认错。

他望着楼梯,听见自己说:“……奥平顿?!”

.

西里斯没有去对角巷,摔了门走到了麻瓜的街道上。

破釜酒吧施过驱逐咒,他从里面出来,路过的麻瓜只会以为他是从边上的书店或唱片店走出来的。

他在唱片店橱窗外的长椅上坐下,下雪了,晶莹的雪花落在他身上。

雪花很轻很轻,却压得他喘不上气。

距离他从霍格沃茨毕业已经过去了一年零五个月,冬天都来了两次,可他总觉得自己还被困在那个夏天。

那个夏天本该很美好,他理所应当地该和克莱尔在一起,他们应该一起度过那个夏天,然后迎接更多个夏天,可是……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直到现在他还记得自己那天是什么心情,记得克莱尔的名字从活点地图上消失,记得莉莉把一切告诉他们时自己是什么心情。

什么办法都试过了,能找的地方都找过了,可是没用,都没用。克莱尔像蒸发了一样,不管怎样都找不到她的下落。

几天前詹姆和莉莉为他庆祝生日,他许的愿望和去年一样:让克莱尔回来吧。

让她回来吧。

这是他唯一的奢望了,他只想让她回来,只想再看看她。

雪越下越大,气温不断降低,西里斯就这样冒出了“还不如在这儿冻死”的念头。

这念头久久不散,直到他发现雪似乎停了。

全世界的雪都停了。

雪花不再落向他,因为有人为他撑了把伞。那把伞的伞柄是一根魔杖,一根他绝不可能认错的橡木魔杖。

还有那只手……

西里斯不敢置信地抬起头。

克莱尔站在他面前,像在告诉他“你的愿望成真了”:“我在里面没找到你。”

.

克莱尔让雷古勒斯留在房间里,自己下了楼。

西里斯既然也在破釜酒吧,那她无论如何也要见他一面。

还有时间,来得及,她想和他说说话,和这个时代的西里斯,和还没有进阿兹卡班,还没有等她十五年的西里斯说说话。

焦急的心情很快就达到了顶峰,西里斯就在楼下,这么说,她刚才应该也听见了他的声音?

她竟然没听出来?

不留余地地骂了自己几句,克莱尔下了楼梯,一眼便注意到了正对楼梯口的那张桌子。

那儿有一个很眼熟的面孔,是卡拉多克·迪尔伯恩。

拉文克劳曾经的击球手,身边堆着一团破布——好吧,那是个人,不知道是谁,但迪尔伯恩是凤凰社的成员,西里斯应该和他坐在一块才对。

西里斯人呢?

迪尔伯恩看见她,眼珠都快从眼眶里蹦出来:“……奥平顿?!”

他这么一喊,那个破布一样的人也动了:“谁?西里斯的女朋友?她不是……?”

她出现在这儿,在他们眼里无异于“死而复生”。她的情况确实需要解释,可眼下最重要的事是赶快找到西里斯,克莱尔问迪尔伯恩:“西里斯去哪儿了?”

迪尔伯恩仍惊魂未定,颤抖着手指向门口:“他,他出去了。”

“谢了。”克莱尔向他道谢,出了门。

在她打开门的同时,迪尔伯恩身边那个人说:“我……我真说错了??”

雪比刚才更大了,夹在冷飕飕的风里,吹得街上不少行人直打喷嚏。

克莱尔在唱片店外找到了西里斯。

他竟然在那儿淋雪,真够傻气的。不过,这也让她很心疼。

他两眼无神地坐在路边,给克莱尔一种这里不是伦敦,而是霍格莫德的感觉。

他们四年级时因为福斯特的事在霍格莫德大吵一架——主要是她在骂他——西里斯也是这样,丢了魂似的在雪地里待了很久,像要把自己冻死。

克莱尔用魔杖变了把伞,周围的麻瓜大都低着头赶路,没有人发现她的伞很不寻常。

西里斯的头发都被雪水打湿了,狼狈地贴在他消瘦的脸上,这样的天气让他显得苍白无力,疲惫不堪。

她为他撑伞,他马上注意到了她,惊愣地抬起头,表情一片空白。

“我在里面没找到你。”克莱尔说。

西里斯那么空洞,那么破碎的眼睛,在这一瞬间聚起了光,瞳孔剧烈颤动。干裂的嘴唇也冻坏了似的不停打颤,想喊又不敢喊她的名字。

“……克……克莱尔?”

“是我。”

他连眼睛都不敢眨,又痴痴地喊了一次她。

“克莱尔……?”

“是我,克莱尔·奥平顿。”

是她本人。

她把伞举低了些,西里斯已经站起来用力抱住了她,撞得她差点摔倒。

一个结结实实的拥抱,不能更紧了。她的头发也被打湿了,被他的泪水。

克莱尔回抱住他,明明早就在十五年后重逢过了,明明现在的西里斯远不如那时憔悴,她还是无比心痛。

“我没在做梦……克莱尔……我没在做梦……”西里斯捧起她的脸,更多的泪水脱眶而出,没有一句话不在发抖,“我还以为……还以为再也……是真的……你在这儿……”

他还以为再也见不到她了,还以为“她会回来”只能是成不了真的梦。

他们在尖叫棚屋重逢时,西里斯也像现在这样捧着她的脸,一遍遍地重复“不是做梦”。克莱尔也和那时候一样,一遍遍地向他重复“真的是我”,向他保证“绝对不是梦”。

“久等了。”她向他道歉。

现在才是1979年,真不知道之后的十四年他是怎么过的。

她真不忍心告诉他,她没法在这儿停留太久,她待会儿还会消失。

他们过于显眼,吸引了不少路人,克莱尔忙把魔杖收起来。可惜了,这下又得淋雪了。

西里斯根本顾不上淋不淋雪,也顾不上边上有多少麻瓜,他肯定有很多问题想问,想问她为什么会消失,问她到底去了哪儿,但在问这些问题前,他只想吻他。

雪仿佛真的停了,周围的积雪也开始融化,甚至开始燃烧了。

西里斯的吻总是这么热烈,他把他所有的呼吸都给了她,想要感受更多她的存在,所以一吻再吻,不肯停下。

克莱尔环上他的脖颈,一边回应一边盘算……

还有多久?

要是没有时间限制,她当然愿意和他继续接吻,她还想多留一会儿,还想去看看莉莉和詹姆。

可是不行,她总觉得差不多了,快到头了。

克莱尔强行躲开西里斯的嘴唇:“回酒吧。”

她会突然消失,不能被麻瓜们看见,回破釜酒吧会更安全。而且雷古勒斯还在那儿,有他在她能解释得更快些。

必须快点,克莱尔越来越觉得自己快要醒了。

她抓起西里斯的手就往破釜酒吧跑,她这么匆忙焦急,西里斯也看出了不对劲:“怎么了?”

他控制不住地开始心慌,克莱尔推开门,一脚跨进去。

要不就上楼,要不就找个没人的角落,这里虽然没有麻瓜,但也聚集了不少巫师。还好酒吧光线挺暗,人们各喝各的,除了看到他们回来立刻站起来的迪尔伯恩,谁也没有注意到他们。

西里斯又问了一遍:“怎么了?!克莱尔?!”

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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