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亮的灯火远远望去向一条游龙,宋玳依靠在上。
老板娘跟她打了一个招呼,“怎么一个人来?”
“我在等人。”宋玳如实道。
老板娘将号码发给宋玳,眨了眨眼睛,扬起红唇抵过万千灯火,“那你也来试试吧,就当讨彩头了。”
宋玳看着手上的号码牌,等着欢乐声起伏,嘴角露出浅浅的微笑。
一旁的老板娘捕捉到了,给她递了一杯茶,打趣道:“小娘子人不可貌相,我还以为你不喜欢热闹呢。”
“是吗?”
“当然了,我骗你做什么,哎,到你了到你了,加油加油加油……”宋玳还未来及确认便被老板娘热情地推耸上台。
店员端着托盘走了上来,“姑娘,请吧!”
宋玳利落地将弓箭拿起,用手掂了掂重量,老板很细心,这把弓箭比普通的弓箭要轻很多,箭头被人刻意磨钝,以免误伤了行人。
确认了重量,宋玳闭眼感受了风向,空中似乎夹杂了尘土。
看热闹的人面露不解,纷纷议论。
“这是做什么呀,不会是上台了就害怕吧。”
“嘘!好像在听风声。”
“探风,有点意思?”
突然,宋玳睁眼,抬手放手顷刻之间,不等众人反应过来,用花做成的靶子上正直直插着一把箭矢。
“咚咚咚……”
击鼓的声音有节律的传来,梧国的习俗,击中了敲一鼓。
鼓声连续不断的敲击着。
又击中了!
她肩膀微斜,沉稳冷静,一袭水蓝色衣裙十分贴身,玉簪挽乌发,手中挽箭。
“咚——”
不等惊呼,四,五、六支箭紧接着发了出去。
宋玳毋庸置疑拿到了玉梳,人们为没有拔得头筹遗憾,转瞬便涌进店中,不想错过满减优惠。
玉梳放在木盒中,宋玳拿着盒子。
街道口不远处有一座桥,河水已经有起冰的迹象。
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想起来汀州的水,清澈平缓,就像古人在古籍中记载的弱水,弱水可以减缓时间的流逝。
出了神,她不小心撞了人。
对方被她撞到在地,书本砸在地上,写好的功课散乱一地,宋玳蹲下来帮他一块捡,书生连忙摆手,嘴里说着不用。
宋玳捡起一张纸,脸上闪过一丝惊讶,悄无声息将纸扔进了河水中。
流水将它送向远方。
宋玳道:“你没事吧,要不要我带你去前面的医馆看看?”
“不用不用。”他神色焦急,捡起书就跑向人群。
宋玳望着他的背影,眉毛轻轻瞥了起来,嘴里轻轻说着什么。
被热闹欢呼遮掩。
—
谢寻欢将苏千蒲带到了一个茶馆,道道用竹子制成的帷幕将每一个座位隔成一个小房间,形成一个不怎么可靠的单人空间。
茶馆中还有说书先生,拿着扇子,说着故事。
苏千蒲手握热茶,谢寻欢则是一脸严肃。
“苏姑娘,有一个很冒昧的问题,要是我说错了,希望你原谅我。”
“是什么?”
她的指尖轻轻点着杯身,热意从指尖传向全身,以圈化点,聚集于心脏。
苏千蒲的感官渐渐放大,能感受茶杯的茶水轻轻荡漾,能闻到沉淀在馆中的茶香。
“在我帮过你后,你心里是对我有好感的,对吧,所以才会叫我去见你父母,天天督促我认真读书,考取功名……”
谢寻欢的笑很灿烂,是一种清风吹过竹林给人一种恣意畅快之感。
女孩的心思细腻到能感觉空气中的潮湿,毫不夸张的能感受到怀中动物的恐惧,上天是公平的造物主。
给了男人强壮的胫骨与力气,给了女人细腻的感官。
以山喻男,以水喻女。
苏千蒲指尖微凉,茶水也变得苦涩,因为她已经知道答案了。
嘴角微扯。
“因为我喜欢你,我从来没有见过像你这样的人,你与临安的男子都不同,你身上多了一份洒脱与开朗。”
“可我们家的儿女嫁娶要讲究门当户对。”
她面露痛苦,她是真的很喜欢很喜欢面前的这位公子。
让她难过的是,谢寻欢不记得了。
在他救自己前,他们一同在长亭下避雨,雨水扬扬,他落下了伞,跑向了雨中。
她还伞时,他说他当时忘记拿伞了。
她找了谢寻欢的许多不同,也知道父母不会同意的,自己没有能力没有勇气与家族抗争,只能单方面希望他能考取功名。
这点小心思被暴露,留给她的只有难堪。
谢寻欢笑了,不是嘲讽也不是玩笑,而是带有歉意的微笑。
苏千蒲不记得周围是什么样的场景,她只得那个微笑。
“原来是这样啊,真的很谢谢你,谢谢你曾经把目光落在我身上,也谢谢你愿意将我规划在你的人生之中,一个人能出现在别人的人生轨迹中是珍贵难得的,我竟然能有幸拥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