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我们可能很快就要离开了。”上官佳皱眉,有些不好意思道。“上官惠深觉丢脸,想必很快就会回梧桐山庄,所以我想请问余大夫,是否有方便我的治疗方法?”
“这样啊……”余虹思索一番,点头道,“有倒是有,但是药效会减弱,可能会稍微影响疗效,只要你能接受就行。”
看上官佳点头,余虹这才提笔写下了两道药方以及针灸术法,叮嘱她可以按这个药方抓药以及药浴,每过三个月与她通信交流病情再随时改动就好。
余虹还有事情,交代完毕起身便要离开。姜泊正要送,上官佳听见了,连忙将自己提前私藏的珠宝都塞到余虹手中,连连行礼表示感谢。
余虹见状,便也没推脱,将包裹塞进怀中,笑道,“那你们继续,我就先离开了。”
将余虹送走,姜泊这才问道,“你随上官惠回梧桐山庄,她未尝不会在半路害你……那时可如何是好?”
“不必担心,她们留着我还有用,不会轻易杀了我的。” 姜泊看上官佳笃定,便知道这人还留有后手,危及不到她的性命,这才放心一些。大概是两人遭遇相似,又合作了这么一场的原因,姜泊内心深处还是关心对方安危的。
“这个给你。”上官佳从枕头下取出了一枚玉扳指,抓着姜泊的手,说着便要戴到她手上。
姜泊连忙拒绝,上官佳道,“姜姑娘莫要推脱,你此次助我许多,我十分感激。这是我梧桐山庄的命戒,只要不有违天地,无论何时何地,持此戒者可得梧桐山庄相助一次!你还是快收着吧!”
姜泊仍是有些不好意思,两人推让半天,姜泊无奈,终于接受道,“那我便恭敬不如从命,收下上官庄主这份大礼了。”
姜泊出门后,不久一抹黑色身影从门后探出,转瞬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柳树染了枝桠,时间飞驰,仿佛造物主摁了快进。林中山路转为官路,漫天黄沙转为泥泞的湿土,穿着黑衣斗笠的男人骑着骏马疾驰三天两夜,耗费了无数人力物力,累坏了数匹骏马,终于从边疆小镇返回到了京都。男人手持令牌,一路上城门大开,无人阻拦。直直骑到了红色宫墙中,这才跑着向北宫而去,与此同时,无人在意的角落,一道黑色身影向西宫而去。
“报!林品从蒙郡传来金字牌急递!”贴身侍候的黄安轻轻唤醒还在昏睡的皇帝,他闷哼了一声,然后手上抚着清风细腻的肌肤,不愿起床。
“天家,您醒醒,好像有急事。”清风披了件衣服,轻轻唤醒枕边的少年帝王。
“他不是被贬去做武林大会的临时监察了嘛?能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值得用得上这金字牌的急递?”秦度有些不耐,边说边套了件外套。当朝急递分为三等,步递、马递、急脚递,而金牌急递又是急脚递中的最紧急者,最快可日行八百里。
清风帮助秦度套上衣服,安慰道,“这哪里是说得准的事情,这番急切地模样,想必不是一件小事,天家还是看看为好。”
秦度点点头,这跨步才下床,明黄色的绸衣松松垮垮地套在他的身上,一袭黑发如瀑布般搭在他的胸前,隐隐约约透出几块少年人的薄肌,以及上面散布的点点红痕,无一不显露着昨晚春风一度的餍足。
黄安垂着头,检查封泥无碍后,将缣帛展开递予秦度,这是寺人按照林品原话所作的简帛。
秦度随意接过,看到字的瞬间眼瞳放大。除去必要的行文格式,上面其实只有一个意思,概括起来为,‘真公主在蒙郡,云州为假,此为良机,望您裁断。’
秦度瞬间浑身汗毛竖起,脊背发凉。他“唰”地将简帛合起,下意识在殿中踱步。
他不知道长姐是如何从云州流落到了蒙郡的,也不知此中内情,但观林品这信誓旦旦的模样,可信度极高。可这林品上次也信誓旦旦承诺他会成功将秦兆玉除去,最终还是落得一个失败的结果,他这次是否还能相信对方?如果云州长姐为假,宣入宫中无妨,秦兆玉势力可一举被他拿下;可若云州长姐为真,她已夺得云州军权,如若兵临城下,起了反心……
秦度皱眉,看着信中的急字,他突然偏头问道,“北疆战事大捷已经传来了一月有余,为何还不搬兵回朝?”秦度不知道,实际上,问海胜利的时间比他知道的更早。
黄安恭敬道,“禀天家,那北疆疆土辽阔,部落氏族众多,虽攻占了王宫,但收降兵马、清剿余孽,增设烽燧等后续事宜远比寻常繁杂,故花费时间也较长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