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霖气呼呼丢给他一个后脑勺,抱着热腾腾的包子跑远了,这人因在气头上才壮了胆,后颈感受到赵景诚冰冷的视线,立即缩进了衣领里,又气又怂。
赵景诚别扭地走进,手肘抵了抵曲霖温热的后背:“抱歉。”
眼前蓦然转过来一张绯红的脸,曲霖神采奕奕的眼中一片真挚与心动:“我最喜欢诚哥了!”
赵景诚不禁微微一怔,一股难以名状的情绪冲撞着心房,他慌乱中移开眼眸,灵魂仿佛出了壳,孤单地站在一旁,看着肉身冷漠地张口。
“嗯,我会去曲家,亲自向你爹提亲。”
叶家家主与曲少爷私奔的消息不胫而走,闹得满城风雨,让本就风雨飘摇中的曲家更添一层愁容,当曲家有头有脸的人物撞开香艳的房间,曲家主悻悻地退出湿润的粉红,粗粝的手指一寸寸划过桃色的白软,指向下属:“曲霖死了,我难道就没其他儿子了?”
狠戾的语气让女人的水蛇腰颤了下,曲家主唇贴了上去,其余人红着脸退了出去。
所以当赵景诚带着失踪已久的曲霖赶回曲家,前来迎接地只有曲霖的五弟,曲非。
“过来。”曲非薄唇轻吐,曲霖的脸上渗出一道寒意,当初他还是曲家第一继承人时,曲非只配跪着从他指缝里舔走一两滴油水,曲非和他娘才能苟活下去,如今曲非竟敢抬起头来看他了。
曲非见曲霖浮现出羞辱神色,这才眯起一双狐狸眼,眸光闪烁着精明的光:“大哥不愧是爹爹养得好狼,出门野两天,也不忘给家里人挑块肥肉带来。”
“肥肉”赵景诚面无表情地说:“我找曲家主。”
曲非鼓掌:“早听闻叶家主颖悟绝人,今日一见果真不同凡响。”腰间别把木仓就赶单枪匹马闯曲家,看来曲霖狐媚子功夫了得啊,能勾得叶景诚昏了头,跑上门送死。
曲非让侍从替二位风程仆仆的贵人更衣,将他们带进一间会客厅,房间灯红酒绿,墙壁上挂着一副呼之欲出的美人裸.睡图,仿佛误入了某间夜总会的包间。曲非却并不感到在叶家主前丢了脸,优雅地让兔女郎上了点酒水,从容说道:“爹很快就来。”
究竟有多快,曲霖心底门清。
霓虹灯射出令人头昏的红晕,曲霖精致的脸也显得魅惑,他垂着头,眼中是狼狈与歉意:“抱歉诚哥,如果我没有不和你商量就脱离曲家,自私地拉着你私奔,现在一定不会让你在这肮脏之地休憩。”
赵景诚视线焦灼在美人图上,毫不关注被人如何屈辱招待。
曲霖面色阴沉,起身赶走赵景诚身边的莺莺燕燕,为赵景诚斟了杯度数较低的红酒,看着赵景诚深情的目光居然始终在美人图上,他眼眸微眯,闪过一丝不悦与滚烫的占有欲,不过很快又装作纯情:“诚哥,你今晚只喝这杯酒。”
他与诚哥以前就是这样,诚哥与曲家做生意,他便暗自帮诚哥甄别哪杯酒能喝。
赵景诚微微紧绷的下颚轻低,头也不回地接过酒杯,美人图中娇媚的眼眸挑逗着他。
曲霖嘴唇动了动,还是忍住了,坐回皮质的沙发上。
铁锁缓缓拖下台阶,摩擦声回荡着,仿若幽冥之音。
锁链每动一下,跪倒在地的人就颤抖。
赵景诚回首,彩灯下,紧闭的虎豹纹大门朦胧,锁链之声缓缓汇聚在门外。
忽然,门从外头推开。
男人狷狂地袒露着胸襟,青面獠牙的面具勾起冷血的唇角,他手臂上缠满了各类刑具,有些比较正常,在电视剧里能看见,有些充满着古怪的气息,高低不一的尺寸令人头皮发麻。
“叶家主,挑一个玩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