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收回ipad,放进旁边的托特包里,接收到他有些不解的眼神,又解释道,“跟我回家骗户口本。”
“好。”陆泽洛明显愣了下,但对面的姑娘并没注意,忙着收拾自己的东西,好像她要是慢了一点,他就要吃了她一样。
落萏收拾好东西,只留下一句;“明天见。”转身潇洒的离开咖啡店
陆泽洛目送她离开,在她的身影消失在她视线范围内的时候,他咧开嘴,小声笑出声来,这姑娘走路怎么同手同脚。
他坐在原地沉思,望着她远去的的方向出神,眼神中闪过一抹不敢置信。放在手边的手机,叮咚两声响,他垂眸看上一眼,起身离开。
陆泽洛刚出咖啡店,电话铃声应声响起,他迎着热浪往停车的地方走,随手接起电话:“妈?”
“怎么样,她认出你来了吗?”电话那边林田艺很兴奋能吃到儿子的八卦。
“嗯。”陆泽洛顿了片刻,似想到什么般,眼底笑意渐起,
“你们聊得怎么样?”林田艺兴奋道。
陆泽洛:“准备结婚。”
“......”手机那边明显静默两秒,但很快传出林田艺的声音:“也好,也好。”
“嗯,我有事去师父那一趟,先挂了。”陆泽洛语气平淡,并不热络。
陆泽洛挂了电话,正好走到停车位准备上车,感到身后有人拍他。
他顺势回过头问:“有什么事吗?”
面前是位长相乖巧的女孩,看着年纪不大,往她身后望去,不远处还站着一位在等她。
女孩软声问:“可以要你的微信吗?”
陆泽洛嘴角勾起笑意,却不达眼底,温声道:“我有老婆。”
女孩一下子尬住:“不好意思啊。”留下这句话转身跑了。
陆泽洛并不在意这个小插曲,上车,发动车子离开。
“要到了吗?”女孩的朋友看到她回来雀跃上前。
“没有。”
“真的假的,小哥看着挺温柔,怎么这么小气。”
“都是假象。”女孩捂着胸口让自己缓口气,为什么会有人声音温柔,嘴角勾着弧度,眼神却让人发寒,这种人还能有老婆真是稀奇。
*
落萏离开咖啡馆后,打车去了武潇潇律所。
等她坐到武潇潇办公室,跟她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才慢慢反应过来:“我好像把自己卖了。”
武潇潇在她对面翻阅落萏罗列好的条款:“我知道,还没扯证,后悔来得及。”
落萏瞥她一眼:“我又不亏。”
“好像也是,陆泽洛毕业之后去抢银行了?不才毕业两年吗?为什么,他这么有钱?”武潇潇在电脑上,给她重新写了份规范的婚前合同。
“不知道。”落萏撇撇嘴,“但是咱们确实得承认,脑子好的,挣钱确实快。”
此话一出,武潇潇赏赐了她一个眼刀,她只好给她做了一个拉拉链的手势,把嘴闭上。
武潇潇没再理他,把协议打印出来,两人才继续话题:“你想好了?你要真跟他扯证了,在找就难了,毕竟二婚的名头不好听。”
“本来就没打算结婚。”落萏把两份协议装进包里。
武潇潇满脸写着你在放屁:“哦,看人的嘛。”
落萏被她的眼神整的有些无奈:“我这不也算既得利益者。”
“切,人家都没认出你,还上赶着嫁。”武潇潇送她出办公室。
落萏眼睫垂下:“不重要,等你有空约饭。”
“我等你喜酒。”
落萏被推出办公室,回头愤愤瞪了眼武潇潇转身离开。
她到家的时候,落国强如他预料的一样,没在家等她。
她无语摇头,回房间把包放下,取出一式两份的婚前协议,总觉得有些梦幻。
正是黄昏时刻,夕阳斜斜落下,房间被笼罩在金黄色的余韵之下,亮的人直晃神。
落萏望着放在书桌上的婚前协议出了神,思绪被慢慢被拨回从前,那是一段属于她的尴尬记忆,这也是为什么,她肯定陆泽洛没有认出她的原因。
初一开学第一天,班主任是语文老师要求他们做自我介绍,必须要说一项兴趣爱好。
班级里的同学一个个上前介绍,那时候的陆泽洛并不算起眼,甚至等所有人介绍结束的时候,她连他的名字都没记住。
但是她想当时所有人,应该都记住她的名字了。
落萏上台的时候说:“我叫落萏,喜欢看书。”
她当时读的是一声,语文老师听到她的读音跟职业病一样,从窗边走到讲台边说:“不是四声吗?”
“彼泽之陂,有蒲菡萏。有美一人,硕大且俨。”班主任当时随口念了首诗,并没解释它的意思只是称赞她名字取得好。
但她并不这么觉得,落萏——落蛋。萏的音调配上别的姓氏倒不奇怪,配上落姓,却总觉得怪。在读小学的时候她一直有个外号叫,潇洒姐。
所以她下定决心要给自己改个调,谁想开学第一课是班主任给她硬上的,叫别轻易挑战语文老师的职业病。
自然而然的,她又叫了三年落萏(蛋)而陆泽洛是她唯一要求,希望叫她落萏的——一声dan1。
陆泽洛叫了她三年,转头便问上她了。倒算是一语中的,她的人生确是一场盛大的单恋之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