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叶,我现在会伸手触摸你的腺体确定情况,你如果觉得不舒服,就跟我讲,可以吗?”秦兵带好医用手套,声音愈发放得轻。
“可以的。”叶不知坐得端端正正的,乖巧道。
腺体被触摸的感觉很奇怪,手套冰凉,叶不知下意识瑟缩了下,随即又伸展开来。
叶叔叔很专业,比他在小诊所找的医生专业很多,也温柔很多。
小小的一颗红肿的腺体,摸着已经有些硬块的触感,但还好,硬的地方不是很多。
随即童阅也戴好手套,跟着确认了一遍。
秦兵拿出自己的医疗背包箱,从里面拿出一支腺体检测剂,故作闲散地跟又紧张起来的叶不知聊天。
“听秦骨说,小叶在学校人缘很好。”秦兵笑着道,一张硬朗的脸,陡然变得温柔。
“大家都很好,秦骨也是,他是班长,帮助我们学习很多。”叶不知诚实地回答,声音有些发抖。
主要是腺体检测剂的细长针头,看着就好吓人。
叶不知做过这个,小诊所的医生并不会安慰他,简单直接地就让他把腺体露出来,针扎进去的那一瞬间,那种疼痛,叶不知记忆格外深刻。
尽管秦兵已经给叶不知说了腺体检测剂的作用,叶不知还是克服不了恐惧。
秦骨的信息素源源不断地包裹住他的腺体,叶不知本能地伸手拉住一点秦骨的衣角,想要寻求保护。
“很害怕吗?只是一下,跟蚂蚁刺你一下,叔叔技术还不错的。”秦兵没有急着操作。
检测剂要抽取一点腺体内的原始腺液,观察腺体是否已经开始癌变,癌变的程度,然后才好决定后续的治疗方案。
“我不怕,叔叔,你做吧。”叶不知昂着小脸回答,但这话显然没有说服力,他嘴唇都白了。
秦骨心疼得恨不得替叶不知做。
如果不是害怕极了,现在要强的叶不知怎么也不可能主动伸手去牵住他的衣服,但也只是扯住了一小块衣角而已。
“知知,信我,我爸也给我做过这个,他技术好,用过的人都说好。”秦骨胡说八道。
但其中也有真的部分,在秦骨还没有学会精准控制信息素的时候,在科研隔离室,这种腺体抽取的观察,秦骨几乎一月一次,很频繁。
秦骨信息素释放得逐渐多了,烟熏味很明显,开始有些刺鼻。
秦骨本人也上前一步,轻轻地用手揽住叶不知的后脑勺,将叶不知往自己腰上揽。
两个家长不赞成地看着正在占人家便宜的儿子,但也确实见效,高匹配的alpha安抚信息素,让叶不知紧绷的肌肉都松缓下来。
秦兵跟叶不知说着学校里的闲杂事,在叶不知正要开口回答时,尖针精准刺进腺体。
叶不知猝不及防,“啊”的一声,在腺体的疼痛还没有蔓延开来时,针已经被秦兵抽出去了。
整个过程又快又准,确实没有叶不知想象中的那样痛。
“好了乖宝。”童阅一把将自己没有性别分寸的儿子薅到一边,帮叶不知摁着腺体上止血的棉签,“没事的。”
童阅身上有股淡淡的香味,跟阿姨这个人一样,很热烈,可叶不知只感觉到温柔。
他短暂地放任自己享受这个拥抱。
像自己也有妈妈一样。
秦兵打了一个电话,将叶不知的腺□□标本做了加急处理,很快就有人上门来取走标本。
说是大概明天上午就会出结果。
天擦黑,叶不知再不舍,也要回家了。
秦兵和童阅叮嘱了他一大堆的腺体注意事项。
叶不知临走前主动拥抱了一下童阅阿姨,轻声说“谢谢”,有些许哽咽。
他真是太幸运了,能碰到叔叔阿姨这样好的人。
秦骨要送他回家,下楼后,两个人短暂地没有话聊。
“秦骨,我跟你道歉,前几天在食堂我太没有礼貌了,我现在知道了,你只是好意。”叶不知先开口打破沉默,知错就认。
“不用,我都忘了。”秦骨又装起来,其实每晚都在复盘,一复盘到叶不知当时讨厌他的表情,就破防,再想,再破。
“其实你是个很好的人,那天晚上下雨,谢谢你送我回家,还有小狗,你把它们照顾得真好。”
叶不知是典型的记好不记坏的人,只要察觉别人对他的好是真的,那他就会忘记所有的不好。
那天晚上秦骨替他撑伞是真的,但叶不知自己的伞是怎么坏的,他显然已经不记得了。
秦骨恰巧相反,是叶不知给一点阳光就灿烂的人。
“那你还要跟我绝交吗?”秦骨装得稳稳当当的,开始翻旧账。
“不绝交了,以后都不了。”叶不知不好意思,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跟秦骨有那么大脾气。
“还不理我不跟我说话吗?”
“不了。”
秦骨被哄舒服了,心里妥帖了,走路都开始有点要踢正步的趋势。
一路闲聊到快到小院。
“知知。”秦骨又开始这样故意放轻了声音叫他,叶不知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莫名回想到在做腺□□抽样时,秦骨对他释放的信息素的味道。
对了,叶不知后知后觉,当时叔叔阿姨可都在。
他短暂地石化了一瞬,尴尬自脚底往头上涌。
完了完了,叔叔阿姨会不会觉得他是很不正经的omega。
温暖的火一样的安抚信息素,缓缓地飘荡到叶不知的腺体周围。
腺体欢快地吸纳着这些安抚信息素,根本不受主人控制。
“秦骨。”叶不知喊了一声。
“知知,腺体有没有感觉好一些?”偏偏秦骨一副公事公办,像是只是为了帮他缓解腺体痛的模样。
“知知,那个约定,还继续吗,你知道的,我也需要你。”秦骨面无愧疚地撒谎,让叶不知以为他的信息素综合征也比较严重。
但其实他也没有撒谎,他确实需要知知,秦骨不能没有叶不知。
“继,继续吧。”叶不知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