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生优昙,原来应在此处。"谢无涯的银发尽数霜白,兽化纹路爬满脖颈。他徒手扯断缠住昙生的青铜链,链环破碎时溅起的星火,竟在虚空烧出圣女临终的画面——她将双生子魂魄分别封进冰蚕茧时,眼角坠落的血泪化作了篡天刃。
昙生突然咬破指尖,血珠弹向照影灯。灯焰暴涨的刹那,三千盏照骨灯同时炸裂。佛面少年脚下的篡天阵突然逆转,碑文锁链反缠住他四肢。冰渊深处传来锁链断裂声,那具藏着半魂的玄冰棺轰然开启,棺中伸出只与谢无涯兽化完全相同的利爪。
"蜚兽...成体?"沈砚接住坠落的昙生,发现少年后颈浮现往生阵的阵眼符。谢无涯的断弦琴突然发出悲鸣,琴身裂痕中钻出条冰蚕,正与棺中利爪的主人对视。
佛面少年突然捏碎青铜面,露出与昙生一模一样的容颜:"这篡天的戏码,哥哥可要唱到底了。"他心口的优昙印突然离体,化作金箍套住蜚兽成体的利爪。永夜城遗址升起血月,月轮中浮现的星轨图,赫然是往生阵与篡天阵的叠加。
昙生腕间新生的冰蚕镯突然勒紧,蚕丝刺入血脉绘出圣女封印术。沈砚的燃犀剑自发飞向血月,剑尖青焰点燃了半阙星轨。谢无涯的兽爪按在昙生后背,将三百年盗梦所得的灵力尽数灌注。
"娘亲教过的..."昙生突然睁眼,瞳孔完全化作优昙形状,"双生劫,当以双生解。"
冰蚕丝突然同时缠住佛面少年与玄冰棺,蜚兽成体发出震天咆哮。当血月被撕成两半时,沈砚看见星轨裂缝中伸出圣女的虚影,她手中的婚锁正正扣住了双生子相牵的手。
伽蓝寺的晨钟在此时重响,新铸的钟杵裂痕处绽出并蒂优昙。谢无涯的白发垂落肩头,瞥见钟面映出的未来幻影——昙生执剑立于琉璃塔尖,身后站着个戴青铜佛面的青年,而塔下三千修士朝拜的方向,悬着半卷染血的《黄粱经》。
冰蚕突然吐尽金丝,在黎明前凝成新的胎镯。佛面少年消散处,优昙花田突然倒生,根系缠成座玲珑塔,塔尖悬着的冰蚕茧里,传来新生的啼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