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皙的皮肤被泉水烫得有些发红,胳膊上的肌肉不算特别明显,给人一种耐看且结实的感觉,尤其是那双修长有力的大腿,绝不是病弱模样。
那张看起来清瘦的脸,就像是掩人耳目,让人误以为他矜贵且弱不禁风,其实他本身是个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健康美男子。
只能说那张脸实在迷惑人。
林眠之抬脚踏出温泉,准备拿干净白布擦身子,谁知一转眼,就撞入一双漆黑如墨的眸中。
林眠之被吓到,想去拿白布遮一下,结果地面太滑,一个不稳“扑通”跌入水中。
顶着湿漉漉的头发,林眠之踩在温泉底部,露出上半身:“阿……阿秋,你怎么在此?”
样子有些狼狈。
叶炀秋指指肩头的小人,一脸无辜:“黄符小人叫我来的,说师尊您找我有事。”
不一会儿叶炀秋就走到了温泉旁蹲下。
“师尊,您头发都湿了,要不要阿秋帮你擦擦?”
“不用,”林眠之指挥叶炀秋:“阿秋你帮我把擦身子的白布递过来就行。”
叶炀秋乖乖地递上白布,毫无心机地赞美:“师尊你的身子可真白。”
正裹住关键部位的林眠之一阵猛咳,“哗啦”从温泉里出来,小腿上还有水顺着往下流,滴在地面上。
“阿秋,你……”林眠之有些哑言,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在心里一遍又一遍的告诉自己,阿秋还是个小孩子,被他看见没什么的。
“阿秋知道了,师尊和阿秋一样害羞,不喜欢被别人看见自己的身子。”
叶炀秋很乖地转过身,安静地在一旁等着林眠之穿衣服。
林眠之擦干身子,不紧不慢地穿衣服,眼睛却一直瞟着叶炀秋。
倒不是怕叶炀秋转过身,只是觉得每次小孩儿都悄无声息的,有时候突然出现就连小蓝这个系统都无法提前察觉。
难道这世界之子还有什么特殊的金手指?无声无息杀人于无形?
林眠之穿戴整齐后,叶炀秋立马巴巴地凑过去抱着他胳膊煞有介事地解释:
“阿秋不是坏人,不会对师尊不利的,阿秋可没有偷看师尊洗澡哦。”
一番说辞,若是林眠之再说些什么,倒显得他斤斤计较,不太坦荡。
小孩子能有什么坏心思呢?
走了两步想起正事,林眠之叮嘱道:
“我要去参加你子奕师叔的婚礼,人很多,不方便带着你,阿秋自己在弥心山不要乱跑,最多七日我便会回来。”
说罢又从手里变出个黄符小人儿放到叶炀秋肩头,将上一个替换下来。
“如果遇到危险,小纸人会马上告诉我的,不过问灵山应该很安全。”
“知道了师尊,您什么时候走?”
“马上。”
叶炀秋点点头,把脑袋埋在林眠之的腰窝处,有些贪恋,“阿秋会乖乖等师尊回来的。”
此去百灵宫贺喜,林眠之是问灵山代表,一同前往的还有刚出关不久的二师姐林怀柔和七师兄林仪。
林仪摸着身下坐的软垫,调侃起他的师弟:“都说我空谷山是问灵山的储物山头最为富有,我看十个空谷山加起来都不敌眠之的一座弥心山。”
“师兄说笑了。”林眠之谦虚道。
他在库房里挑飞行法器,转了一圈,只有这一个法器是多人乘坐,其他的皆是单人,没想到这法器也分高低贵贱。
原身林眠之一直很张扬,他不喜欢低调,奢华就是他的代名词。
修真界所有人都知道,林眠之有件奢华的坐器,名叫九天揽云轿,此器不但是一等灵器,而且用纯金打造,轿帘是九百九十九颗七彩琉璃珠子,行动起来,叮叮作响,声音特殊,一听就知道是他来了。
林眠之现在坐在里面,一身透色大袖衫与金轿交相辉映,他的两边则是他的师兄师姐。
“眠之,修习之人最忌讳这些外来之物,也就你大师兄宠你,叫你玩物丧志,你都是有徒弟的人了,凡事要沉稳些。”
“我看你将问灵山上下打理得不错,值得表扬。但修习也不可落下,你可还记得师尊对你的期望吗?”
林怀柔不像林仪那般活泼,她看着林眠之长大,在林眠之面前拥有几分老母亲般的威严。
“眠之一直谨记在心。”
林眠之是林道灭最小,也是寄予最多厚望的一个徒弟,生前他唯有一愿:希望林眠之能登上那无上大道,保修真界百世安宁。
回忆起往昔,林怀柔与林仪对视一眼,道:“足不出户并不是件好事,师兄师姐们想让你出山历练,你卡在金丹期已有数年,说不定会有突破机遇。问灵山的大小事物,就交给我们,你且放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