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一声,石状元这下撞得可不轻,反应过来,双手捂着脑袋爆发出杀猪般的声音。
没想到这样他还不死心,挣扎着起身,蓄力又向叶遇舒撞过来。
叶遇舒抱着莹哥儿有所防范,轻松的躲开了,顺便不小心的把他绊倒在地,登时那眼泪鼻子糊了满脸。
“咦~”叶遇舒见此皱着脸,嫌弃的后退一步。
“哎呦,状元啊,我的乖乖,这是怎么了?”
没看到人影呢,声音先从前排夹道里传过来,声音尖利似破锣,实在不好听。
叶遇舒站在前面,没看到后面二人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
从夹道里匆匆走出两位上了年纪,衣着艳丽的妇人。看着像是婆媳俩,只前面那一位,自个就走出浩浩荡荡的气势来。
许是因为知道来人是地上那个横行霸道的小子的家人,叶遇舒见着是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石状元见撑腰的人来了,更是满地撒泼,“奶奶,我被这几个野人打了。”
老妇人赶到跟前,看到自己乖孙的惨样,不由怒道:“哪些个没天理的,丧良心的,欺负个孩子。”
老妇人说着,抬起手发着疯就要打来。
叶遇舒怕伤莹哥儿,连忙转身把孩子递给胡月,回过头从门里随手拿起一根木棒,就横挡在前面拦着。
没办法,这人看着年纪可不小了,叶遇舒又不能直接动手,万一弄不好再赖上他们。
“秋桂花,你黑心肝的,这些个晦气的东西,看我们不在,背地里欺负状元。真是作孽哦,我怎么有你们这些个不孝的东西。”
老妇人挥舞着手臂,被叶遇舒轻巧的拦下,一不小心打到木棒上,疼的也是她自己。多来几下,她就受不住了,停下来,掐着腰,跺着脚的叫骂起来。
叶遇舒听着她的话,心下疑惑,还没容他多想。一盆脏水连带着盆从身后飞了出来,要不是他反应快,抱住了秋桂花,自己这婆婆也能一块跟着飞过去。
“娘,娘,先冷静,先冷静。”叶遇舒自然愿意有人来治门前那恶人,只是更怕秋桂花再闪了腰,伤了身体。
“哎呦,你这个混账东西。”老妇人被这盆脏水泼个正着。
“那里来的疯婆子,一群腌臜货,跑别人家门口来狗叫什么。”秋桂花哆嗦着身子,被叶遇舒这么一拦,头脑清明一二,指着她们嘴上就开始回击。
那声音亮在叶遇舒耳边,震的他头脑嗡嗡的。脸上亦有些吃惊,秋桂花是个好性情的,就算是遇见再不喜的人,也没见过她这样。
老妇人看着她居然还嘴,手指着她直哆嗦,一副气的马上要抽过去了似的。“你,你,混账,我儿子现在是秀才了,还有我们状元,等他们当了大官,把你们都下了大狱,一天抽顿鞭子,关到死~”
一阵吼完,老妇人像是用尽了力气,撑着身子,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做大官,等你死了,烧给你吗。做大官,呵,呸,怕是等你投胎几世,当不得人了,也等不来这信儿。”
“混,混账东西,你敢咒我儿。”老太太怒骂着又要扑过来。
“诶,诶,诶。”
“老太太,这是干什么呀。”
石家在村尾,平日少有人过来,这一会儿热闹的,四面八方的夹道里都围满了人。嘀嘀咕咕,大多都是看戏的样子。
只有与他们相好的几家走近,看样子是预备着拉仗的。
丁玲快步走来,从他身边挤过,到胡月身边,轻声安慰着她。
老妇人眼看周围人多了起来,眼珠子一转,转头假模假样的就开始嚎叫起来,“大家来看看啊,这些个不孝的东西。我的老头子哎,命苦哦,老了老了,死了死了,也享不到他们的福,忌辰吃不到一口这些不孝子孙的东西。他们倒是还给自己弄的好碑,怎么不给你这个做老子的也换了。”
她嘴里的话车轮子似的说着,也不低头瞧瞧自己的手,一盆脏水也没泼掉的油星子。秋桂花在一旁暗暗咬牙,给山上准备的东西怕是都被她们拿下来了。秋桂花此时渐渐冷静下来,也不怕她混说什么,她自有话对着她,“你说的是黑心烂肺的话,钱早就给到你们手里。上有青天,你们把钱昧下了来,要是用在衣上,皮破肉烂,要是吃进嘴里,肠穿肚烂。”
似是诅咒的话,更是气的老妇人直跳脚,一时说不出话来。
秋桂花却还觉不够,转身进了屋,找出草纸和剪刀,几剪子下去就做出纸钱模样。拿火折子引着出门一把一把的朝老妇人丢去。
“爹啊,给你准备了东西,有人饿死鬼投胎,谁让你饿着了,你可找谁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