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说,我喜欢你。”
其实这不是萧笙的原话,那本来是一个问句,我私自把它篡改成陈述句。
“那她说的对吗?”萧简循循善诱。这也本该是个问句,但好像他也并不期待那个不言而喻的答案。
为什么他总能这么胸有成竹?
“如果我说,她说得对,萧简,你会觉得这样的我卑微吗?”我听见玻璃盏发出迸裂的声响,萧简也听见了。
他找到了他最想要的那个罅隙。
萧简的眼神瞬息明灭。他不给我一个答案,我也后悔问出那个问题,我害怕接受一个答案。我在他面前暴露了需求感,这对我来说太过危险。
我往后退一步,可萧简抓住了我的胳膊,把我拉近。
“去哪儿?”这一刻的他还像我的哥哥,而下一刻,他垂头在我耳边问了个问题。
“竺雨,你想看我在你面前卑微的样子吗?”
他的语气太过暧昧,在我想明白他的意思之前,那簇细弱的火苗已经轰然烧了起来,从耳边开始烧过我的脸和脊梁,把我烧得晕头转向。
我抓紧被子的边缘,眼前只剩下天花板上斑驳星点的灯光。
萧简的吻助长了燎原的火,迷糊中我知道他在一路向下,我的心晃动一下,抓紧他的手臂,有些惊惧。
“乖,别动。”他并没有停下。
星辰灯像一只只眼睛在与我对视。终于,它们窥视着我无法自制地仰起脖子,张口无声地喘气。它们也窥视着萧简在以一种不加掩饰的下位者姿态……讨好我。
我紧紧闭上眼睛,不敢再看。
它们如果把现在看到的这些告诉爸妈,我和萧简会不会万劫不复?
他们心中清洁高傲的儿子。他们心中沉默温顺的女儿。
竟然在以这样的姿态在一起。
我的头皮上泛起密密麻麻的触感,脑子里轰然一声春江冰融,荡起的雾气模糊了眼前所有。我的身体在经历一种动荡,是此前从未有过的感受。
我在雾气里,听见萧简的声音像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在你面前,我才是卑微的那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