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家门,开灯,萧简把领带外套随手扯下来往沙发背上一扔,回过身来,抱臂打量似地看我。
来来回回看了两遍才开口:“躲着我呢?”
“……对,躲着你呢。”
我还能说什么,这不是明摆着的事儿吗。而且为什么躲着你,你自己不知道吗?问问问,有什么可问的?
“上次让你想的事儿你想明白了没有?”
我喜不喜欢他。
我那天没有撒谎,实际上我什么都没说。
这个问题就像河底下的沙子,不扬起来水就是清澈的,可萧简为什么非要把水搅浑呢?
“行,那下一个问题,你找薛晴预支三万块钱干什么,你沾上事儿了?”
他依旧是一幅审问我的表情,“你别怪薛晴多话,她可比你懂事儿多了。她也是怕你遇见麻烦,又知道你死鸭子嘴硬,才来问我。”
我依旧沉默。两秒,五秒,空气静得落针可闻。
萧简朝我走近两步:“挺好,我问了三个问题,你只答了一个。竺雨,你怎么那么不听我话呢?”
我突然挺烦的,我凭什么在这儿听他拷问啊,好好的一个晚上——窗外劈过一道闪电——行吧,还算可以的一个晚上,我宁愿自己一个人在房间备课,也好过在这儿和萧简大眼瞪小眼,不尴不尬不上不下的。
“你带我来这儿干什么,就是为了问问题?那在车上不能问吗?还有,你跟爸妈说我今晚住你这儿算怎么回事儿啊,你不怕吓死他们?”我反唇相讥。
“因为今天晚上下雨。”
“啊?”
我以为我听错了。
“因为今天晚上会下雨,下雨你就会做噩梦。”萧简转身走开,指了指走廊里的一扇门,“这是你的房间。好好睡,做噩梦就找我。”
我无语得都笑了:“萧简,我做噩梦跟你有什么关系,你以为你是心理医生吗?”
“因为你不肯去看心理医生,所以我亲自治你。”萧简回头,目光透露着我看不明白的意思,“我喜欢你,你也不否认喜欢我,如果我们是两情相悦的关系,你做了噩梦需要性来纾解,难道不应该找我吗?”